管家福伯,非常的緊張,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一位火髓境的修士,陪著洛初然過來退婚就罷了。
顧長風又禦風而來了。
偏偏那個不著調的少爺,竟還抱著娃進去了,這該如何是好。
“福伯。”
“你還在看啥喲。”
“操家夥啊,難道要等著少爺被欺負嗎?”
胖嬸手持大勺,擼起了袖子,異常的彪悍。
“顧長風乃流雲宗的大長老,位於第四境,一隻手就能扇飛你,我們就彆進去添亂了。”
福伯連忙拉住胖嬸。
自家老爺,姓林。
這次洛初然來退婚,本就不占多少理,此事最多也就限於口頭交鋒。
福伯才分析。
大廳內頓時傳來了劈裡啪啦的亂響,還夾雜著耳光和慘叫聲,讓福伯一驚。
真打起來了?
“操家夥!”
福伯不淡定了,撿起一塊磚頭時,一道身影從大廳內走出。
是那火髓境的中年道姑!
走路一瘸一拐,披頭散發,臉頰兩側皆浮腫,數道手掌印清晰可見,神色迷茫且絕望,避開福伯和胖嬸,直接離去。
第二人走出。
那是王騰。
儀表堂堂的他,臉頰同樣腫得老高,又被門檻絆了一跤,痛苦悶哼一聲,爬起來奪路而去。
第三人走出。
洛初然!
她滿頭青絲淩亂,衣冠不整,清麗的麵容上同樣掛著掌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哭著離去。
“對,對,對!”
“那道姑姓甚名誰,我並不清楚,隻知她是我宗的內門長老之一。”
“你也知道,宗門大了,隊伍不好帶,魚龍混雜,在所難免。”
“放心,我馬上傳訊給流雲宗,開除她的長老籍,您要是還不滿意,我把她另一隻腿給打斷!”
“喝茶再走?”
“不,不了,我實在喝不起啊。”
顧長風倒退走出,臉上堆滿笑容,對著大廳內不斷作揖。
胖嬸和福伯,懵了。
這是咋了。
那道姑、王騰,全部被扇了,排著隊走了出來。
洛初然的衣冠不整,滿腹委屈的樣子,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堂堂藏體境的強者,擱這對誰賠禮呢?
林宅外,中年道姑自行離去,落魄無比。
“顧師叔!”
“為!什!麼!”
洛初然則是站定,聲音哽咽,懷著無儘的委屈和酸楚。
原以為。
顧長風千裡迢迢而來,是來給自己撐腰的,不曾想王騰一句黑狗惡魔蕭炎,讓顧長風差點跪了。
唰!
此刻,顧長風展現修為,帶著洛初然和王騰,一口氣衝出了古元城,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洛師妹。”
“記住,日後絕對不要去招惹這個黑狗惡魔,蕭……不,林逍。”
王騰覺得被扇了幾巴掌算什麼,能活著走出林宅,已是僥幸了。
“就因為他姓林?”洛初然如貓爪撓心。
“和姓什麼無關,你記住就行。”
顧長風搖頭,思索片刻,並未過多解釋。
這哪裡是廢材。
分明是絕代天驕,隻是以廢材來偽裝自己而已。
人家林逍要低調,你直接言明,這是拿人家的警告,當耳旁風呢?
“我問你。”
“你與他的婚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顧長風再問。
洛初然再也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都受了這樣的委屈了,你還問婚事?
人家都有娃了!
“現在他還沒有揚名,知道的人太少,是結交的絕佳機會。”
“可因為這妮子,本宗錯過一樁大機緣啊……”
顧長風心中長歎,看向洛初然的目光,帶著一抹怨恨,也不再管洛初然,飄然而去,“你們,記住我的話,否則門規處置!”
“大長老,這是要和我劃清界限了?”洛初然再次呆滯,呼吸急促。
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大長老和王騰,都不肯說明白?
林逍,明明是廢材啊,這一脈也受林家疏遠了。
難道……
是林逍攀上了高枝,那孩子的娘親,是大乾國的大人物?
……
林宅大廳。
林行空和應茹,還在淩亂中。
桌子上。
放著碎銀子和一疊銀票,零零總總八萬餘兩。
乾坤袋、武技流雲手。
此乃流雲宗的絕學之一,在大乾國中,屬高等武技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湛藍色的貼身軟甲,還帶著少女的幽蘭體香。
顧長風到來後,不孝子獅子大開口。
將茶水費提高到,十萬兩一杯。
銀子不夠。
拿寶物來湊,所有寶物所抵的銀兩,都被壓低了。
連洛初然的貼身之物,都被扒了下來,換誰都繃不住。
“做人,果然還是要低調一些啊。”林逍感歎。
巧了不是。
退婚的洛初然,竟拜入了流雲宗,剛好他才與顧長風撞過麵,一句隨口的威脅,給對方留下了心理陰影。
在他打算小試牛刀時,顧長風搶活,對著同門長老、兩位師侄啪啪一頓狂扇。
人家這長老,都當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臭小子,你是怎麼辦到的?”林行空終於回過神來,呼吸急促。
顧長風乾脆的去湊銀子,不算什麼。
連流雲宗的武學都拿出來,那就不簡單了。
世間任意一宗,怎會隨意讓自己的絕學外傳?
不得流雲宗允許,你去修煉人家武學,相當於樹敵。
可顧長風連洛初然、王騰都扇了,已是表明了態度。
“老爹,老娘,告訴你們一個喜訊。”
“這三年,我尋訪名師,得其真傳,已是藏體境第七層。”林逍含蓄一笑,差點讓林行空摔倒。
不孝子。
你糊弄鬼呢。
三年前手無縛雞之力,三年後直接衝到藏體境,你讓你爹的臉,往哪裡放?
接下來。
林行空無言了。
父子倆對了一掌,林行空差點飛了出去。
林行空麵色漲紅,虎目閃爍淚水,所有的思緒,都化作出一句話,“老子要宴請全城,邀請他們過來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