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空身後的伏淵弟子們中,有人步履踉蹌,身上似產生了某種變故,嘩然聲四起。
七大青衣,和太玄老怪們,齊齊望去,頓時神色劇變。
九千多位弟子中,有數十人受那種氣機的勾動,血液開始了發光。
這種光,竟是呈現黑色,彙聚在額骨,化為了一道繁奧的黑色印記,似烙鐵印了上去。
“魔淵,開啟了嗎?”
七大青衣心顫。
“果然,我也是征淵軍後裔!”
“這就是大罪烙印嗎?”
身材火爆,長著娃娃臉的席春,慘笑了起來。
她來自荒北的一個小家族,過著小富即安的日子,拜入伏淵後得知征淵軍之事,還回去追溯了一番,得知祖上其實是從荒南列國中遷出來的。
可待得這一天到來。
依舊浮現了大罪烙印,想必家中的雙親,亦是如此。
“這是什麼狗屁烙印,為什麼抹不掉!”
“給我消失!”
……
另外數十位弟子中,有金衣和銀衣,他們都在運功,要抹掉烙印,但卻不行,而後又遙望家的方向,淚水滾滾。
真要被逼到某個境地,他們不怕死。
可家人、親人,是他們的軟肋。
“黑皇。”
“我這是中招了啊。”
“果然,和國寶做鄰居,就沒有好事!”
破嶽戰車上的龐之景,撫著額骨上浮現的烙印,在咧嘴而笑。
“師侄!”
“孩子!”
“少掌教!”
……
前方的十尊太玄老怪,都圍住了一條身影。
那是林逍。
額骨同樣浮現了烙印,黑得發沉,隻是眸光掃過,就讓人心驚肉跳,太過醒目了。
“諸位長輩,我沒事,彆圍著我。”
林逍擺了擺手。
這不是三位師伯,還有爺爺、老爹,早就確定的事了嗎?
隻是。
這是什麼開局啊。
他好好一個氣運之子,竟還弄出個如此烙印,此法太歹毒了,想遮掩都不好辦。
“師父。”
見宇空睜開眸子盯著自己,林逍問道,“這種刻入血液中,世代相傳的烙印,等我突破到太虛,不,比太虛更強,能不能化掉?”
見宇空沉默,林逍再問,“若再加上我成為七品、八品煉藥師呢?”
林逍著實不想,未來自己的孩子,也帶著這種屈辱的標誌啊。
“大罪後人,也妄想成為大能嗎?”
“真是可笑!”
“你們的命運終點,就是命填魔淵,要怨,就怨你出生時機不對。”
沒等宇空回應,東方的天穹,忽而崩開。
一種威懾世間的紋理,如狂濤滾滾而來,在與天地共鳴。
這太驚人了,散發一種永冠當世的氣象,飛屑滾滾,塵埃在虛空凝聚成天橋,從遠方蔓延而來。
“宇空,你過分了。”
一位大袖飄飄的男子踏天橋而來,其速迅疾無匹,聲未至,人已現。
他明明還在數百裡開外,但身形卻已映入所有人眼簾中。
他一雙眸子冷視蒼生,氣機升騰,似融入了天地,由意境為秘鑰,魚躍龍門,求得大道,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之感。
一人至,便勝過萬千太玄。
轟隆隆!
刹那間,虛空似有驚濤滾滾,朝著四麵八方蔓延,波及宇空身側時,竟然揚起了陰陽風暴,陣陣漣漪移山填海,讓眾人駭然。
宇空和來者,都不曾出手,僅僅隔空相對,就產生了如此碰撞。
“大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