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等待者,表情如常。
到來者的心思,誰又不清楚。
“你們有完沒完?”
“秦寧上神,移步而來,已不為登台,隻是想再見一見盛會風雲!”
“你們一群武神、天神,非得打擾他嗎?”
秀峰上傳來一位女子的嗬斥聲。
那是一位紮著羊角辮的少女,鵝蛋臉上寫滿了憤怒,讓眾人眼前一亮。
這應當是秦寧身邊的一位侍女,位於武道領域。
頓時。
在場很多修士,隔空和這侍女交談,想讓對方遞話。
“走!”
“都給我走!”
少女大叱,恨不能出手驅趕在場者。
“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林逍低聲道。
這樣下去,隻會惹人厭煩,他們在這裡,那也隻是浪費時間。
“秦寧道友,可否現身一見?”
這時,一道嘹亮的話語聲傳來。
隻見一尊樣貌普通的男子,爆發神輝走來。
這是一尊武神,但和在場者不同,稱秦寧為道友。
這讓等候許久的武神們,都是微微皺眉。
這人什麼背景?
秀峰上沒有反應。
那男子隔空淡然再道:“我是代表冷無雙上神而來。”
頓時。
在場者無不驚愕。
冷無雙?
北道榜首?
這尊可怕的武神,難道也來了?
是為師尊受擾而來嗎?
一瞬間。
在場很多武神,都是緊張了起來。
“冷上神,你既已至,為何不現身?”
“要敘舊,怎不親身一見?”
秀峰中終於傳出一道聲音,很微弱,如同凡人在開口,卻被在場者的神念所捕捉。
秦寧終於開口了。
隻是。
依舊不見對方的真身,對北道榜首的稱呼也很奇怪,帶著距離感。
“秦寧前輩。”
“你我隻是在過往中,締結了一段淺薄的師徒情而已,短暫不過數日。”
“難不成,你還要讓我,稱你為師嗎?”
灰蒙蒙大地的儘頭,雲霞升騰,瑞氣璀璨,像是憑空敞開了一座門戶。
有一股極道神力波動打來,震動了這方淨地。
在場者無不心生警兆。
凡是武神。
皆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就連貴為天神的長孫笛,都是驚呼一聲。
北道榜首,還立在武神境,竟連他都感受到莫大的壓力,這太不可思議了。
最關鍵的是。
隻聞其聲,不見其名。
“冷無雙!”
“這人,有什麼能力?”
林逍也在眺望。
對方明顯立在那座門戶中,但不見身形,像是高居九天之上,連他都感受到了差距。
他更詫異的。
是對方的話語。
這不像是師徒相見啊。
“短暫不過數日?”
“嗬嗬,也對。”
“你當年前來拜師,不過是希望能得我所會的至尊神術,為這一屆盛會添加籌碼。”
“發現我已無力演化,這段師徒情,自是淺薄。”
一道自嘲的聲音回蕩,讓眾人捕捉到關鍵信息。
無力演化?
懂得至尊神術者,怎會無力演化?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
隻見秀峰的殿宇中,慢慢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身穿獸袍的白發人,渾身上下儘是傷疤、神道之痕,本該挺直的腰杆,也佝僂了。
“這是,秦寧?”
長孫笛隔空望去,表情一變。
據他所知。
秦寧駐足武神境巔峰三千年,縱有老態,也不該是這個樣子。
因為從秦寧身上,他察覺不出任何神力波動,好似空空蕩蕩一具軀殼。
“我知道你們在背後,戲稱我為三敗王。”
“三次爭雄,皆是落敗,敗敗相加,怎能不傷。”
秦寧被侍女攙扶,話語中充斥著悲涼:“諸位道友,我所修成的至尊神術,文不可述,圖不可繪,靈魂不可授。”
“需要親自演練才可傳承,另外還需九種罕見至寶輔助,才能修成。”
“如今,傳承不可,至寶界中不可尋,否則你覺得,為何隻有爾等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