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句話就敲定了這個項目的立項,範小胖讓任長緘明天就去工作室簽合同。
楊靈越好奇的問“這種片子按理來說,你應該給電視台提案的啊。”
任長緘倒也光棍,直接說遞了沒回應,還說辭職的時候得罪了領導。
範小胖無語至極“合著你這是拿我當冤大頭啊。”
“範總你們的招標書上說可以搞定播放平台的,而且《網癮去除記》那樣的片子,你男朋友都能讓它在央視播出,沒什麼難度吧?”
任長緘是執拗,但是不傻,相反,聰明的很,到現在已然看清了楊靈越和範小胖的關係,肯定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男女朋友。
果然範小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男朋友身上,隻能說形成依賴路徑了。
不過楊靈越可不逞這個能,任長緘的封殺解除,是得益於紀錄片的創辦需要她極強的個人能力,看看她離開後,《舌尖》後續的質量就知道一二了。
楊靈越笑嗬嗬地說“播放平台自然沒問題,大不了網播嘛。”
說著又捏了捏範小胖的手,範小胖會意,等回家再問唄。
之後便是邊吃邊聊。
楊靈越問了團隊構成,文化采集調研工作、創作路徑,紀錄片與觀眾之間的關係等等。
任長緘也是一一回答和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我喜歡用年輕人,他們身上生命能量的那種濃烈,反而是閱曆豐富的大導演們所不具備的,兩者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這個世界當然有負能量的事情,但我這不算是逃避,我不拍這些是因為我真的不喜歡啊。”
“紀錄片應該讓人們看到他人的挫敗,和洪荒宇宙相比,人類實在太脆弱和渺小了,以他人的挫敗為坐標係,是人類不多的共同需求。”
“紀錄片跟觀眾的關係不是引領和征服,應該是遇見比較恰當,觀眾和我的價值觀有暗合、跟隨,也有排斥,這就是遇見的狀態。”
在範小胖問及任長緘對於楊靈越的看法時,任長緘說最初聽聞的印象是“文化資本家”。
“文化資本家研究什麼東西好賣,拍出這個東西好賣以後就按照這個來。而藝術家想的是,我下次能不能換個拍法,怎麼能拍得更好,要不斷的實驗。”
這讓楊靈越很受傷,這特麼可不是什麼好詞,可貌似看人挺準的。
範小胖說“在我心目中,他就是藝術家。他雖然特彆會掙錢,但沒考慮過用文化掙錢,而是掙了錢搞文化,你和他有過工作交集就知道了。”
隨後範小胖還很自豪地拿上午在片場發生的事情舉例子。
楊靈越很慚愧地擺擺手“任導一席話,讓人振聾發聵。”
任長緘卻是認真地說“我對楊導有刻板印象,是我的不對。起碼楊導對待曆史是嚴肅的,對待文化是認真的,這些就超過絕大多數影視行業老板了。”
最後楊靈越說“不談這些形而上的東西了,我希望任導完成這部紀錄片後團隊不要解散,我有些想法,可以繼續合作。”
任長緘看著楊靈越說“可以進行紀錄片創作實驗嗎?”
鋪墊了這麼久,任長緘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終想法,畢竟拿著彆人的錢搞實驗這事兒,說出去太不好聽了。
還不待楊靈越說什麼,範小胖一拍桌子,豪氣地說“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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