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到了第二天,劉小麗並沒有和李婧去逛街,而是要辦理房屋地稅保險之類的事情,說是要辦事,其實就是在會計拿過來的文件上簽個字。
楊靈越也沒有歇著,昨兒李婧晚上把整理的相關春運資料給了他,自然要進行參考改編。
比如記者在火車上采訪乘客“買到票了嗎?”,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從而得出今年大家都買到票的結論。
可以拍攝成短片,作為一個彩蛋,以畫中畫的形式插入電影中,比如大巴車上的車載電視播放的新聞
比如
火車站裡,一位外出務工母親咬斷方便麵喂孩子,而她的孩子早等不及地張大了嘴巴;
站台上,在城市工作的中年男子送彆回老家過年的父母,父母在車窗上寫下了“保重”兩個字,中年男人無語凝噎;
從火車窗戶伸出半個身子擁吻女友的青年男子;
等等或是感動,或是心酸,或是溫馨,或是搞笑各式各樣的橋段畫麵,共同組成了春運,影片不一定非要通過主角去負責闡述故事,鏡頭也可以。
李婧整理的很詳細,時間、地點、一句話概述故事、附圖、信源都有。
楊靈越前世今生都沒有經曆過春運,畢竟畢業後就回到龍城工作了,彆說過年,假期都嫌人多不去旅遊。
嘀咕一句“年根兒還是得去火車站去看看。”
楊靈越其實對這片子沒有太過上心,本意就是出個劇本大綱,然後讓徐征和楊慶完成細節,兩人再分工把電影拍出來。
可寫著寫著便用了心,動了情,尤其是現在,看著李婧收集的那些照片,總讓人心酸,讓人感動,也佩服拍下這些照片的人,每一張都能講述一個故事。
劉一菲和楊靈越相處時間最短,相處過程也多是楊靈越照顧她,卻是最先說出他是非常感性的人。
楊靈越曾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是前世重複生活的麻木,也或許是今生最初的忙碌,不容他有流露感性的情緒。
感性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為絕大多數的人們身上壓著越來越重的山。
送走會計師的劉小麗望向書房的方向,有心去給楊靈越添茶,卻又擔心打擾他的思路。
然而卻不自覺地走了過去,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吉他聲,隨著腳步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隔著門,聽到楊靈越的邊彈邊唱。
“那遠山目送我曾千百次夢過
那年少的螢火是否還在等著
那個車站離彆後
就一直夢見的單程票的奔波一路上唱著”
就這般,劉小麗靠在門邊的牆上,聽著楊靈越斷斷續續的彈唱,安靜的時候想來是在記錄寫吧。
不知從何時開始,嘴角泛起了微微的鹹,味道卻很濃重。
對於劉小麗而言,青春是漂泊的,充滿酸甜苦辣鹹的,卻不曾懷念,因為她怕自己認為那是後悔,就如楊靈越讓她講講過去時,她十分不願意的原因吧。
楊靈越拿著吉他和紙張開門,然後就愣住了。
“怎麼了這是?”
劉小麗趕緊站直了身子,然後背過身抹了抹臉輕聲問“你這歌叫什麼名字?”
“《重生之我在異鄉為異客》”
劉小麗轉過身一臉無語“這叫什麼名字,聽著跟網絡小說似的。”
楊靈越怎麼還能不明白劉小麗流淚的緣由,這是代入情緒,想起過往了。
“嗬嗬,你還了解網絡小說啊?那你說個名字。”
劉小麗說“茜茜有一陣子老逛網絡站,見過這些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