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後，隻見一個瘦削的男子正掐著何雨柱的衣領，臉上帶著幾分囂張的笑意。他是劉光富，院子裡出了名的市儈。他身後還站著兩個混混，手插著腰，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何雨柱則低著頭，額角滲著一滴汗珠，似是忍氣吞聲。他的手悄悄握緊，卻沒有反抗，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周圍，像是在尋找脫身的辦法。
李向前皺了皺眉，這場景讓他心裡不舒服。他知道何雨柱是個直性子的人，雖然嘴上沒少得罪人，但本質不壞，幫了不少街坊鄰裡。這劉光富卻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之輩，仗著有幾個狐朋狗友，就喜歡在人前擺譜。
“劉光富，你這是乾什麼？”李向前沉聲開口，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他邁步上前，竹籃往地上一擱，盯著劉光富。
劉光富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分輕蔑，“呦，這不是李向前嘛？怎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他故作輕鬆地鬆開了何雨柱的衣領，但卻沒有退後，反而逼近了一步。
何雨柱抬頭看了李向前一眼，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你彆以為有幾個人幫你撐腰，就能在這巷子裡橫行霸道。欺負何雨柱，他是我們街坊鄰居，你有事衝我來。”李向前盯著劉光富，語氣不卑不亢，卻透著一股堅定的力量。
劉光富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行啊，李向前，你這話說得漂亮！可你看看你這窮酸樣，拿什麼跟我鬥？”
李向前沒接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他的眼神很冷，卻又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一絲忌憚。
氣氛一時僵住了。劉光富心中有些發虛，但又不甘心丟麵子。他朝身後的兩個同夥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刻上前一步，擺出一副隨時動手的架勢。
“向前，彆管我的事，你趕緊走。”何雨柱終於開了口，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無奈。他雖表麵上故作輕鬆，眼神卻複雜得很。
李向前沒答話，忽然彎腰撿起地上的竹籃，一步一步向劉光富走去。他的動作很慢，卻穩如磐石，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著劉光富的心。
劉光富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他身後的兩個混混也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動手。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李向前站定在劉光富麵前，抬眼看著他，“不然，不管你背後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如一記重錘，砸在了劉光富的心頭。他咽了口唾沫，勉強笑了一聲，“嗬，李向前，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行，今天就算我給你個麵子。”他揮了揮手，轉身便走，帶著那兩個混混灰溜溜地離開了。
巷子裡重新安靜下來，隻剩下何雨柱站在那裡，臉上神色複雜。
“你沒事吧？”李向前走到他身邊，語氣放緩了些。
何雨柱點了點頭，低聲道，“多謝了，向前。要不是你，今天我恐怕就要吃虧了。”
“咱們都是鄰裡，沒必要說這些。”李向前擺擺手，又將地上的竹籃撿了起來，“不過你也得小心些，劉光富不會輕易罷休的。”
何雨柱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他看著李向前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很清楚，像李向前這樣的正直之人，在這複雜的人情世故中，往往並不好過。但正因為這樣，他才更敬佩這個人。
李向前慢慢走回家，竹籃在他手裡不輕不重，像是他心中的一塊壓石。他原本以為幫何雨柱解決了麻煩，心裡該有點輕鬆，可實際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前腳剛進院，妻子柳翠娥便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眉頭緊皺。
“你又去管閒事了吧？”柳翠娥手裡還拿著一把菜刀，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加掩飾的不滿。
李向前愣了一下，站住腳，試探著問“你怎麼知道的？”
“這小院就這麼點地方，有什麼事能瞞得住人？”柳翠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麵前，雙手叉腰，“我告訴你，李向前，咱們家的日子已經夠難了，你再這樣下去，不是幫彆人，是害了自己！”
李向前低頭看著手裡的竹籃，裡麵的菜葉還帶著點露水的清新氣息。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沒聽見妻子的話，隻把籃子遞過去“菜買回來了，夠咱們吃兩天的。”
柳翠娥一把接過籃子，放在地上，氣得瞪他一眼“你裝什麼啞巴？我跟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小題大做？行，你厲害，可你想過沒有，要是真惹上劉光富那種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家什麼底子，你心裡沒數嗎？”
李向前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起頭來，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翠娥，我不是成心要惹事，但何雨柱被欺負，我要是站旁邊不管，那還能算個人嗎？”
“個人？做人就非得出頭嗎？”柳翠娥冷笑一聲，語氣中透著一股怨氣，“你是想幫人，但誰又會幫咱們呢？李向前，你總說做人要講道義，可咱們的日子，能靠道義撐起來嗎？”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李向前的心裡。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有吭聲。他知道，柳翠娥說的沒錯。他們家的日子本就清苦，靠他在廠裡乾些零工勉強過活。家裡上有老，下有小，處處要錢。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眼睜睜看著不公，卻袖手旁觀，那不是他的性子。
“你說得對。”李向前低聲說道，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可我也沒法眼睜睜看著。”
柳翠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終於長歎了一口氣，眼角的神色從憤怒變成了無奈。“我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不是那種冷眼旁觀的人。可向前，有時候，心裡有正義，手裡卻得有本事啊。咱家現在這情況，哪能跟彆人硬碰硬？”
她說得動情，語氣也軟了些，仿佛在努力讓自己妥協。李向前聽得心裡發酸，卻不知該怎麼接話，隻得站在原地，任由這沉默一點點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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