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我答應你，我會做得更好。”李向前的聲音堅定而真誠。
四合院裡有不少鄰居，年齡各異，性格各異，但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何雨柱。何雨柱是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瘦高個，瘦長的身子和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總給人一種草率而不修邊幅的感覺。與李向前不同，他總是喜歡與人交往，喜愛說話。即便他性格直爽，做事不拘小節，身邊總會有許多人圍繞著他，來來去去，總讓院子顯得熱鬨一些。
但何雨柱也有自己的一份苦澀。雖然他看上去常常笑容滿麵，然而李向前卻從細微之處看得出，他似乎在內心深處隱藏著一些無可言說的痛楚。那種痛苦，他從未向任何人提起，甚至連李向前，也未曾從他口中聽到過一句抱怨。
這天的傍晚，李向前照常坐在院中長椅上，手中拿著一本破舊的書，但眼神卻不時飄向院外。院子裡總是充滿著某種莫名的沉寂，那是一種歲月的沉澱，也是一種久違的寧靜。就在他正準備再次低頭翻頁的時候，忽然傳來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大步走過小道。
李向前抬起頭，眼睛掃向院門口。隻見何雨柱正從院門外匆匆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目光凶狠的男子。他身穿灰色外套，步伐沉穩而又強硬，顯然是個頗有氣場的人物。
何雨柱步伐急促，眼中帶著一絲焦急，嘴唇微微動著，仿佛在與身後的男人爭辯些什麼。李向前察覺到，那個男子似乎在嗬斥著何雨柱，兩人的語氣十分激烈，雖然聽不清楚具體內容，但那種壓迫感卻彌漫在空氣中。
何雨柱的臉色有些蒼白，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褲子邊緣的布料，身體微微向後退了幾步，顯得有些無力。那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大，李向前終於聽清了其中幾句。
“你到底敢不敢做事？彆忘了，你欠我什麼！”
“我、我已經儘力了，劉哥，實在做不成……”
“做不成？你是廢物！”劉光富大吼著，一把推開了何雨柱，後者沒有防備，瞬間跌倒在地，摔得四肢亂動，痛苦地咬住嘴唇。
李向前愣住了，心中一震。他雖然知道何雨柱與人有些糾葛，但從未見過何雨柱被這樣對待。他沒有猶豫，快速站了起來，邁步向前走去。
走到院門口時，李向前已經能夠聽到劉光富的聲音更加刺耳。
“你就是這樣敷衍我的嗎？明明就能做的事，偏偏拖拖拉拉，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何雨柱緩緩從地上站起，臉上帶著一抹痛苦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依然不敢直視劉光富，仿佛低下頭是在忍受某種無法擺脫的羞辱。李向前心中一動，他明白，何雨柱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屈辱，仿佛無論怎樣反抗，結果都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他走到兩人麵前，毫不猶豫地站住，目光直視著劉光富。
“夠了。”李向前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劉光富見李向前走了過來，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睛中閃過一絲不屑和警惕。“你是誰？管得著嗎？”
李向前並不畏懼，目光銳利地盯著劉光富。“我在這裡，何雨柱是我的鄰居，我不允許你這麼對他。”
劉光富嗤笑一聲，冷冷道“他是我欠債不還的債務人，怎麼對他，我自有分寸。你算哪根蔥，敢在我麵前指指點點？”
李向前緩緩抬起頭，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劉光富，沉默了一會，冷靜地說道“債務的事，我不管。但你不該對一個人如此侮辱。如果你繼續這樣做，我會讓你明白，某些人，不能隨便得罪。”
劉光富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有些忌憚李向前的氣勢，但他並未立刻做出回應，而是冷哼一聲，轉身對何雨柱咆哮“下次再敢這樣，彆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邁步離去，消失在小道的儘頭。
李向前看著劉光富遠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看向何雨柱。何雨柱低著頭，顯得異常羞愧，手緊握著褲袋，不敢與李向前對視。
李向前歎了一口氣，走到何雨柱身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何雨柱抬起頭，眼中有一抹複雜的情緒，既有感激，也有難以言說的痛楚。“我沒事，謝謝你。”
李向前默默點了點頭，輕輕說道“你不能再讓他這樣對你。你不欠他的。”
何雨柱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茫。“欠？我欠的，除了錢，還有很多……”
李向前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看著他，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何雨柱的世界很複雜，那些他所說的“欠”，可能是更深層的無形枷鎖。
李向前站在四合院的門口，望著夜色中那條蜿蜒的小道，心中卻翻湧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何雨柱已經悄無聲息地走開了，依舊是那副低著頭的樣子，顯然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楚。李向前清楚，這個時候，何雨柱需要的是一個出口，而不是繼續被壓在那座看不見的牢籠裡。
他抬頭看了看天，微弱的月光灑在院子裡，灑在那塊古老的青石板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清冷，仿佛每一陣風都能將人的思緒吹得支離破碎。李向前的心情卻像是那條被風吹散的塵埃，越來越難以聚攏。他腳下的石板仿佛變得特彆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內心的某種軟弱上。
“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妻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破了李向前的沉思。
李向前轉過身，看到妻子林曉雨從院子的角落走出來。她穿著一件簡單的家居服，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神情雖然平靜，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林曉雨是個溫和的人，平時總是儘量避免與李向前發生衝突，似乎她心裡明白，李向前的脾氣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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