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手機，心中的緊張和焦慮幾乎讓他無法開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小娥，能不能見個麵？”
電話那頭的婁小娥沉默了一下，似乎有所察覺，隨即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現在在哪裡？”
李向前皺了皺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我在家，沒什麼特彆的事，隻是……我需要跟你談談。”
“你想談什麼？”婁小娥的語氣裡隱隱帶著一絲警覺。李向前知道，她的直覺一向敏銳，或許她已經察覺到他心中某些異樣的情緒。
“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理清楚，可能你知道一些情況，”李向前頓了頓，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模糊下去，“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注意到小趙最近有什麼變化？”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婁小娥的聲音慢慢傳來“你說什麼？小趙怎麼了？”
“她好像有點不對勁，今天她回來的時候……我覺得她有些奇怪。”李向前的語氣中透露著焦慮，“她總是回避我，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而我現在有些懷疑，她在隱瞞什麼。”
婁小娥沒有立刻回應，電話裡陷入了沉默。李向前能感覺到，婁小娥的眼光也許正透過電話的另一端直逼自己。他知道她在思索，沉默過後，婁小娥才開口“你為什麼會覺得她在隱瞞你？有什麼事情你不明白的，李向前？”
李向前心頭一震，似乎又被某種複雜的情感衝擊，他感到自己終於可以傾訴出來“我……我發現我頭皮上的蟲子，之前沒見過。她好像也有些不願意和我談這些事。而且，今天她出去很久，回來時總是回避我的問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你知道小趙最近做了什麼嗎？她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婁小娥的沉默延續了片刻，然後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李向前可以聽到她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李向前，你自己沒覺得嗎？你也說了，她很久沒和你談心了。她在回避你，可能並不完全是因為外麵的事情，更多的是因為你們之間的一些問題。”
李向前愣住了，腦海中的思緒在這一刻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小趙回避他的原因，或許並不僅僅是外界的困擾，而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裂痕——這個想法讓他瞬間愣住。小趙越來越疏遠，越來越不願意和他說話，難道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出了問題？
“你知道她的心情嗎？”婁小娥繼續說道，“她最近的確有些壓抑，可能你沒發現。你們之間，不僅是外部的麻煩，可能更多的是你們的關係有了疏遠，李向前。”
李向前掛掉電話，心頭的混亂仍未散去。婁小娥的話如同一把刀子，直插進了他內心深處的痛點。他知道自己與小趙的關係出現了裂痕，隻是一直沒有正視這件事。或許，他曾無數次試圖用忙碌來掩蓋這些問題，沉浸在土地投資、生活瑣事的瑣碎中，忽略了小趙內心的變化。可是，今天電話裡那幾句話像是一道閃電，照亮了他內心深處的黑暗角落。
他想要去找小趙，好好談一談，問清楚她到底有什麼事情隱瞞自己。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剛冒出來，又被他壓了下去。小趙的疏離讓他感到沉重，而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他腦海中的思緒紛繁複雜，哪裡還有心思和她對話？他此刻更需要一個出口，一個可以稍微平複自己情緒的地方。
李向前低頭看了看自己依然緊握的手機，長時間沒有做出任何決定。他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卻沒有任何行動。轉念一想，他突然記起了許大茂。許大茂，這個在四合院裡人儘皆知的角色，似乎總是能在各種糟糕的時刻出現，帶來一些讓人意外的安慰。
李向前輕輕歎了一口氣，心頭漸漸升起了一絲難得的平靜。他撥通了許大茂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許大茂有些粗獷的聲音，“李向前？怎麼了？”
“許大茂，今晚有空嗎？一塊兒喝點東西，吃點飯。”李向前的聲音有些壓抑，但他知道，自己此刻需要一個朋友，需要一種不需要過多言語的陪伴。
“你這小子，叫我去喝羊肉湯啊？”許大茂的語氣透著一股難以忽視的輕鬆，“行行行，等著，馬上過去。”
李向前笑了笑，心裡仿佛輕鬆了一些。許大茂的回應雖然簡短，卻帶著他一貫的直接與豪爽，這讓李向前感到些許安心。或許，這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那份簡單與真摯。
不多時，許大茂推開門，走進了李向前的屋子。穿著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夾克，頭發有些亂，鞋子上還帶著泥土，但他那副不拘小節的模樣，讓李向前不由得輕輕笑了笑。許大茂看著李向前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怎麼，今天又遇到啥煩心事？”
李向前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走吧，去喝羊肉湯。”
許大茂沒有再追問，他知道，李向前的性格向來沉穩，不是那種輕易表露情緒的人。既然他開口了，許大茂自然不會再多問，便拍了拍李向前的肩膀“好啊，正好肚子餓了，走，去喝湯。”
兩人走到街角那家熟悉的小店，羊肉湯的味道已經飄散在空氣中，令人食指大動。李向前坐下來，許大茂隨意地坐在對麵，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李向前有些無意識地看著他，腦海中的複雜情緒還未散去。許大茂低頭喝湯的時候，忽然開口“怎麼了，最近看你心不在焉的，遇到什麼難事了？”
李向前沉默了片刻，眼睛依然盯著碗裡的羊肉湯，突然間，他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妻子小趙的事情、自己最近的煩躁、頭皮上那幾隻蟲子，所有的這些問題交織在一起，像一根看不見的繩索，緊緊勒住了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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