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開始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起來，提醒他晚飯吃得太少。李向前撐起身子，摸了摸肚子，眉頭緊皺。他不想再去熬稀粥了，太淡，根本填不飽肚子。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冒出個念頭——去弄點快餐來吃。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猶豫。快餐雖方便，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是一種奢侈。那點不多的積蓄，他早就盤算好了，得省著用，萬一哪天沒活乾了，還得靠這些錢撐著。可這會兒，他的胃卻在瘋狂抗議，像是在說“再不吃點東西，我就要罷工了。”
“算了，吃一頓也花不了多少。”他低聲自語，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穿好衣服，他推開門，發現夜風比他想象中還冷，凍得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他抬頭望了望天，月亮躲在雲層後麵，院子裡一片昏暗，隻有遠處街燈的微光灑在地麵上，勉強能看清路。
出了四合院，街上的小攤還亮著燈火。賣炒麵、煎餅、肉串的攤位一個挨一個，空氣中飄著各種香味，勾得人食欲大開。李向前站在路邊，猶豫著該選哪家。他摸了摸口袋，心裡暗自盤算著能花多少錢。
“來碗炒麵吧，分量足，還頂飽。”他心裡想著，便走向一個賣炒麵的攤子。
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揮舞著鍋鏟炒得熱火朝天。鍋裡的麵條在油裡翻滾，伴著青菜和肉片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李向前站在攤前，聞著香味，肚子叫得更響了。
“老板，來一碗炒麵，少放點肉。”他說完這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怕攤主看出他的窘迫。
“好嘞！少放肉，給你多加點青菜。”攤主爽快地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李向前站在旁邊，看著攤主忙碌的身影，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感慨。這樣的小攤販，日子恐怕也不輕鬆吧？每天風裡來雨裡去，掙的都是辛苦錢。他忽然覺得自己也算幸運，雖然生活拮據，但至少還有個棲身之地，有一份暫時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炒麵端了上來。攤主用紙碗裝著，遞給他時還笑著說“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向前接過炒麵，雙手被燙得一縮，但心裡卻覺得暖和。他坐到路邊的小板凳上，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口。麵條入口香滑，帶著油香和菜香，雖然肉片不多，但味道卻很足。
吃著吃著，他的心情漸漸放鬆下來。或許是因為填飽肚子讓人心情愉快，或許是因為攤位周圍的煙火氣息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安心。他環顧四周，發現還有不少人和他一樣，坐在攤位旁邊吃著夜宵，有的人成群，有的人獨自一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自己的故事。
“這日子，再難也得過下去。”他心裡默默對自己說，“不管前路多難，我都不能認輸。”
吃完炒麵，李向前掏出幾張皺巴巴的小票子遞給攤主，笑著說了句“謝謝”。攤主笑著擺擺手“客氣啥，慢走啊。”
他提著空碗站起來，準備回家。可剛走幾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向前？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他回頭一看，竟然是劉大強。劉大強正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一串烤肉，臉上帶著一絲詫異。
李向前心裡一緊，強壓下不快，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出來隨便吃點兒，你呢？”
劉大強咧嘴一笑“我也是。這不，吃飽了好睡覺嘛。”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劉大強卻突然話鋒一轉“對了，今天白天那事兒，你怎麼那麼上心？你跟易中海關係這麼鐵啊？”
李向前心裡一沉，警覺地看著劉大強。他知道，劉大強這話絕不是隨口一問，而是試探。李向前笑了笑，語氣平淡地說道“大家都是鄰裡，誰遇上事兒了，能幫就幫唄。再說了，那事兒不清不楚的，我總得弄明白。”
劉大強眯了眯眼，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啊，不清不楚的事兒，得弄明白。不過，有時候，弄明白了，未必是好事。”
這話聽得李向前心裡一陣不舒服，但他沒有接話，隻是淡淡地說道“那就看怎麼弄明白了。”
劉大強見他不願多說，也沒再追問，隻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看著劉大強離開的背影，李向前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他隱隱覺得，這人似乎知道些什麼，甚至可能和那封信的事有牽連。可惜，他現在還沒有證據。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李向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雖然吃了一碗炒麵，但他知道那隻是權宜之計，家裡的米缸已經見底，繼續靠借糧也不是長久之計。再加上最近事情多，腦子裡像裝了個鬨鐘一樣，連覺都睡不踏實。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正準備出門，忽然想起何雨柱前幾天提過，最近市場裡有賣活蝦的。雖然蝦不算便宜，但營養豐富，買點改善一下夥食也好。再說了，他心裡隱隱有個想法，或許借著買蝦的機會，可以和何雨柱多聊聊，打聽些關於院子裡其他人的消息。
走到院子中央，何雨柱正蹲在自家門口，叼著根煙，似乎在琢磨什麼。見李向前走過來，他抬起頭，咧嘴一笑“喲，向前，這麼早啊，昨晚沒睡好？”
李向前笑著點了點頭“嗯，最近事兒多，腦子裡亂得很，睡不踏實。”
何雨柱吐了口煙，站起身拍拍褲腿“你這小子，平時不愛操心的，怎麼現在成了操心命了？”
李向前順勢坐到他旁邊，語氣帶著點隨意“哪是我愛操心啊，誰讓這日子越過越難。對了，柱哥，你上次說的活蝦，在哪兒能買到？我想弄點回來，換換口味。”
何雨柱一愣，隨即笑道“喲，你小子還挺講究的嘛！活蝦是好東西，就是貴點兒。你要是真想買，我可以帶你去，市場那邊有個熟人，能給咱便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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