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天乾物燥,正是火災的高發期。
衛少卿胳膊上彆了個消防大隊的袖章,手裡舉著個小喇叭,乍一看還挺像那麼回事。
每天在大院裡走上一圈,喇叭一開,專門負責宣傳消防安全知識和排查消防安全隱患。
因為衛少卿之前放得那把火在大院一戰成名,今年家家戶戶都不準小孩自己私放煙花爆竹。
怕的就是萬一真有那油鹽不進的混蛋玩意兒,好的不學學壞的,一時興起再給誰家點著了。
也算是一人闖禍,殃及池魚。
但也有實在忍不住的,偷摸買幾個擦炮摔炮,躲遠了偷偷放,就為聽個響。
等到年三十晚上,電視裡十二點跨年鐘聲一過,各家各戶這才拿出準備好的煙花爆竹,在大人的看管下,一齊點燃。
刹那間,數不清的煙火幾乎同時升空,在高處綻放,璀璨絢麗,一波接著一波,場麵壯觀宏大,把半個天空都照得如同白晝。
柏鳶睜開眼,在床上翻了個身。
她作息規律,雷打不動的一到十點準時上床睡覺。
因此,每年過年放炮的時候,總被吵醒。
今年也是一樣。
柏大小姐耐著性子等漫天煙花一點點熄滅,又多等了一會兒,確定再沒有聲音了,這才翻身準備接著睡。
這時候,就突然聽見窗戶根地下傳來一陣微弱的求救聲。
“柏…柏鳶姐…柏鳶姐?”
柏鳶猶豫半晌,準備裝作沒聽見。
但現在外麵已經安靜下來了,隻有那一聲聲催命似的小動靜,翻過窗台飄進二樓,直往她腦子裡鑽。
柏鳶睡不著,終於翻身起床,拉開窗簾往外麵看。
隻見樓下院子內,宋亦程被他小叔養的那隻哈士奇坐到屁股底下,二三十斤的噸位往那一放,壓宋亦程就跟五指山壓孫猴子似的。
柏鳶在二樓窗戶旁喊了一聲:“二毛!”
誰知,一向聽她話的哈士奇竟然一反常態,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然後仰起頭,對月嚎叫。
柏鳶眼眸微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家裡傭人有聽到動靜的,已經開著手電筒出來了。
但哈士奇也倔,不管怎麼拽都不走,用肉乾威逼利誘也沒用。
一門心思就是要跟老母雞似的,窩在宋亦程身上孵蛋,和他死磕到底。
傭人見狀,沒辦法,隻得仰頭看向柏鳶:
“小姐,這…?”
柏鳶昂首示意傭人先回去,不用管了。
沒一會兒,自己披了件羽絨服外套,神色冷淡,比平時多帶了一絲寒意。
她剛一過去,哈士奇就立刻把腦袋紮進她懷裡,哼哼唧唧,叫聲都變了動靜。
柏鳶引著它從宋亦程身上下來,等小孩喘了半天緩過勁來之後,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腿。
“乾什麼了。”
不是詢問,是質問。
宋亦程沉默半晌,小聲道:“我放二踢腳,把它食盆兒炸了。”
柏鳶:……
它不該在你身上壓著。
它該在你頭頂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