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氣很熱,大男孩身上熱乎乎的,被他這麼抱著就更熱了。
柏鳶不習慣他貼這麼近,加之臉色不好,聲音也冷了幾分:
“鬆開。”
“不鬆!”秦令征的聲音又悶又沉。
柏鳶有點不耐煩,直接抬手,五指穿過他的發間,抓住一大把,微微用力往後扯。
誰知秦令征不但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不鬆不鬆不鬆——就不鬆——”
直接耍起無賴,跟樹袋熊一樣死死抱住她,腦袋還又蹭又拱一個勁往她頸窩裡鑽。
秦令征一較真起來,力氣也大,柏鳶一時間還真不能給他扯下來。
但方法總比困難多。
就在柏鳶思考,該拿手裡琴箱往哪掄他的時候,旁邊突然響起溫以徹的聲音。
“柏鳶?”
溫以徹雖然不認識秦令征,但也能看出來柏鳶和他認識。
加之秦令征身上還穿著校服,很容易就能推斷出他是柏鳶以前的同學。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他知道柏鳶之前在大院裡麵上學,從京裡大院到京裡國際音樂學院,中間隔了整整一個市區,可不算近。
倆小孩剛一見麵就熱情擁抱,可見關係很……好?
溫以徹看著柏鳶攥緊琴箱的手,沉默了一下。
但到底是柏鳶的朋友,兩個小孩自己的事,溫以徹也不太好直接插手,隻能先詢問柏鳶,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助。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
剛剛還寧死不屈的秦令征突然抬頭,像隻護食的小獸,充滿敵意和威脅:
“你——”
聲音剛出來就掛上了哭腔。
氣勢上就弱了三分。
秦令征哽了一下,咬咬牙硬把哭腔憋了回去,才又惡狠狠道:
“你是誰啊?跟你有什麼關係!少管閒事知道嗎!”
脾氣衝,說出來的話也衝。
吳莬身為溫以徹和柏鳶的小迷妹,見有人這麼跟自己大表哥說話,還死皮賴臉抱著柏鳶不撒手,也怒了。
但是沒等她說話,秦令征便早有準備般,腦袋一轉,看向吳莬,冷哼一聲:
“說他沒說你,您又算哪根蔥啊!我告訴你現在可男女平等,管你是誰,敢管閒事我踏馬連你一起——”
後半句沒說出來,就被柏鳶趁機扯著後衣領拽下來,接著腳下一絆,熟悉的天旋地轉之後,跌坐在地上。
柏鳶沒慣著,眸光冷厲,抬腳就踹在他大腿上:
“不會說人話?”
周圍正豎著耳朵看熱鬨的同學:!
腿上傳來鑽心的痛,秦令征抬頭看著柏鳶,剛才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又消下去,換成委屈湧了出來。
秦令征軍訓結束,從軍區部隊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群大男孩累了一個半月,電量早就給耗光了。
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走起路來腿都打顫。
秦令征不好意思讓柏鳶看見自己這麼狼狽,又多在家歇了幾天,等徹底恢複往日的精氣神,才跟大部隊一起背著書包走進初中教學樓。
他之前他還尋思呢,他們這群人回來的消息肯定早都傳開了,柏鳶聽見信,肯定也知道。
自己回來沒第一時間找她,之後幾天也沒見人,也不知道柏鳶想不想他,擔沒擔心。
說不定柏鳶心裡肯定也正納悶呢。
等一上學,再看到自己,不得特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