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鳶張了張嘴,乾巴巴道:“我也不熟。”
雖然吳莬之前說過要帶她在學校轉悠熟悉環境,但音樂學院實在是太大了,光分區就有六個。
一個星期的時間根本逛不完。
況且柏鳶也並不是喜歡閒逛的人。
每天隻在固定區域活動。
隻要知道每節課在哪上課,能找到教室就可以了。
其餘時間,也多用來看書、做練習題和練琴。
她做事一貫井井有條。
對自己之後要做什麼,有一個清晰而明確的目標。
並製定了合理的計劃和流程。
也不太喜歡打破常規,去做計劃之外的事情。
但秦令征就樂衷於讓柏鳶打破常規,雖然大多時候被打的不是常規,被打的是他自己。
聽見柏鳶說不熟,秦令征就坡騎驢,順杆往上爬,“不熟正好,咱倆一塊溜達溜達就熟了!”
柏鳶婉拒:“我平時沒時間。”
秦令征退求其次:“那就放學。”
柏鳶:“放學練琴。”
秦令征鍥而不舍:“練完琴呢?”
柏鳶:“你不回家?”
可算讓秦令征抓住機會了,“那我跟你回家蹭飯。”
柏鳶對他來蹭飯沒什麼意見,家裡又不缺他一口吃的,秦令征從小蹭到大,早就習慣了。
況且他自己一個人搬過來,家裡雖然有傭人照顧,但到底少了幾分家的感覺。
之前薑外婆還跟柏鳶說,等秦令征轉學過來之後,多照顧照顧他,沒事就把人喊過來玩。
小孩一個人住,大人都不在身邊,時間一長肯定覺得孤單寂寞。
這話柏鳶沒跟秦令征說,隻自己知道。也用不著跟他說,他自己會主動提。
想到這,柏鳶又道,“那你晚上等我練完琴一起走,還是先坐車回去?”
“柏鳶姐你這話說的——”秦令征一看有戲,想都沒想就接道,“我是那先走的人嘛,肯定等你一塊兒走啊!”
柏鳶想了想,沒覺得哪裡不妥,於是點頭應道,“練琴時你自己找地方坐,無聊就出去轉轉,好了我再叫你。”
秦令征一聽,樂了,抓住她沒寫字的那隻手在手裡把玩,揉搓她指腹上練琴生出的薄薄一層繭,信誓旦旦保證道:
“哪能啊,我就喜歡看你練琴,一點都不無聊,不是我吹,你練多久,我就能看多久……”
然而等到晚上,秦令征跟著柏鳶一路來到琴房,從角落裡拉出個凳子坐在上麵,看著柏鳶和溫以徹進行合奏前的調試和交流。
等到合奏聲一響起,便有些坐立不安,渾身都不舒服,越看溫以徹越不順眼。
婉轉悠揚的兩股琴聲交彙融合,彼此呼應,相互纏繞,每一個音符都完美契合,如精心雕琢般,共同演繹出一曲宛如天籟般動聽的旋律。
小提琴先行,鋼琴音緊隨而上,如一股清泉,流淌在整個琴房中。
若是換做旁人,必然會駐足,靜心聆聽這一優美樂章。
但秦令征隻注意到柏鳶和溫以徹之間被音樂粘合的,那種仿佛渾然天成的默契和共鳴。
不容第三人插足,也不給任何人機會融入進去的氣場,將其他人都隔絕在另一邊,無法靠近,隻能遠遠看著。
最起碼在器樂這個領域,柏鳶和溫以徹不僅有著共同語言,同樣充實的知識和內涵,交流時能聊到一起去,更有著共同的目標和誌向。
反觀秦令征自己,不僅對音樂一竅不通,就連上樂理課都如聽天書,一節課從頭睡到尾。
他有些難過的想,也難怪柏鳶不願意帶他一起玩。
比起繞著她兀自旋轉的衛星,她果然還是更喜歡一顆閃爍著相同光芒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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