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聲音疊加在一起,又帶著悠遠空蕩的回聲。
一切又變得混沌扭曲起來。
秦令征已經聽不清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耳中隻能聽見一聲聲越發沉重炙熱的喘息。
他手腕處像是感同身受般傳來一陣被啃咬的劇痛。
血肉模糊,鮮血橫流。
但他卻未曾懈怠。
反而迎難而上,做了一些在審核邊緣試探但可以過審的事情。
像是要在這極致的歡愉裡拉著對方一起沉淪。
秦令征幾次想要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卻都在最關鍵的時刻被遮擋住視線。
而話語裡唯一能夠辨識身份的名字部分,也像是不能被觸碰的秘密般,儘數都被隱去。
對方幾次想要掙紮脫逃,卻又都被自己拽了回來。
牢牢固定在車廂的後座上,禁錮在身下。
幾次之後,車廂又陷入隻剩摩擦與搖晃的碰撞聲音。
秦令征回憶著之前聽到的聲音。
突然意識到在那之後,便再未多說一句話。
隻有在被弄得狠的時候,才會泄露出一兩聲連呻吟都算不上的聲音。
但也僅僅隻是這幾聲輕微的悶哼,更讓他如饑似渴,著了魔似的想要聽得更多。
似乎是因為想法不謀而合。
山雨欲來雨打荷葉,像是要借此榨得她更多的聲音。
就是這麼一會兒功夫,秦令征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在做夢。
隻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就是真實。
往日那些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如今全部都能付諸行動,
身體也是從未有過的輕盈,舒適到如墜雲端。
既像迎風招展的旗幟,也像被浪潮衝擊的遊輪。
就在這時,他轉了一邊,讓其麵朝自己,為她攏去耳邊的碎發。
秦令征雙眸迷醉地看去,卻又被她抬起來遮住雙眼的手臂擋住。
隻能依稀看見對方帶著幾分熟悉的側臉,與印象裡相差不多卻更為成熟的輪廓。
秦令征埋首在對方頸肩,近乎貪婪地吸取著她身上皂角的清香與洗發水的香氣。
沒有熟悉的清冷鬆香味道,讓他稍微清醒了片刻。
但體內臨近極限的熱浪卻讓他分不出半點身心去關注其他。
與此同時,他抬起手,撈起被擱置在駕駛位,早就點燃,卻未吸一口,已經燃至末端的香煙。
秦令征將它放置嘴邊吸了一大口。
火光在昏暗的車廂裡亮到極致。
接著,他扳過對方的臉,含著這口煙雲直接吻了上去。
不顧對方劇烈的掙紮,尖銳指甲深深摳近脊背抓得血肉模糊的疼痛。
他慢慢地將口中的煙雲渡到對方口中。
含住她的唇瓣,勾弄她的唇舌,強行逼著她將這口煙咽了下去。
換來她撕心裂肺的咳聲。
「你永遠、永遠彆想離開我身邊——」
「......既然糾纏了那糾纏到底。」
「……你記住了,是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你也隻能跟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聽到這幾個字,秦令征心臟沒來由的抽痛,像是被大力碾碎後又拚湊在一起。
那些醜陋的接縫處鑽心蝕骨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