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但若細品,便能察覺到其中些許怪異之處。
仿佛話隻說了一半,總感覺後麵應該還有一句未儘之意。
柏鳶年紀小,沒聽出來。
反倒是宋衍銘,最知道他是什麼德行。
本來都已經打上麻藥,意識漸沉,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一聽這話,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垂死病中驚坐起,有氣無力地澄清道:
“你瞎?我上哪交這麼小的女朋友?這是我妹!”
聽到他這麼說,牧塵野原本流轉著繾綣意味的眼波微微凝滯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
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不著痕跡地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柏鳶。
眼神中透出一絲遲疑,用自己為很輕的聲音對宋衍銘說道:
“你那妹妹不是——”
他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動作雖然簡單,但其中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也不像啊,治好了?”
接著眸中重渲染上些許纏綿悱惻的情意,用跟先前相差無幾的語氣說道:
“你妹妹可真漂亮啊。”
這次柏鳶聽出來了,沒管後半句,知道他說的是宋衍銘那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女妹妹。
雖然隻在柏家莊園匆匆見過一麵。
但因為他妹妹短短幾分鐘,就數次語出驚人。
所以柏鳶沒怎麼費事就記起來了。
不得不說,形容得是挺貼切,就是在背後說人家女孩腦子有問題,多少有點缺德。
不過柏鳶也沒想過為非親非故的人打抱不平。
對他伸出手,臉上掛著禮節性地淺笑,為自己正名:
“你好,我姓柏。”
柏鳶被宋衍銘蹭了一身血。
原本淺灰色的毛呢大衣,已經被染得不成樣子。
片片殷紅如同盛開的花朵綻放在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