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柏鳶從牧塵野手中接過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沒仔細看,隨手揣進大衣兜裡。
原本打算過後找個垃圾桶丟掉。
但因為當天熬夜太晚,精神不濟路感疲憊,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過後也沒再想起來。
柏鳶後換的那件大衣,因為內裡同樣染上了血跡,不能再穿,便直接讓人拿去處理掉。
扔掉之前,傭人會先檢查一遍衣服口袋,以防把重要物品也一起扔掉。
這張紙條在當時被掏出來,和其他物品放在一起,留存至今。
才能在今天被秦令征看到,又輾轉到他手裡。
秦令征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隻覺得能被柏鳶收進車內儲物箱中的,必然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也不知道自己偷偷拿走後,柏鳶用時找不到,會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如果不慎被她發現,是挨頓打?
痛罵一頓?
不冷不熱的譏諷?
還是懶得跟他多費口舌。
反正他這麼差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乾過不招人待見的事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柏鳶可能管得都不愛管,徹底對他不抱任何期待了。
儘管內心五味雜陳,但秦令征知道。
即便事後柏鳶以怎樣的態度對待自己,他都不後悔偷走紙條這件事情。
縱使柏鳶發現後跟他索要,他也不會再將紙條還回去。
想到這,秦令征又有點煩躁。
這紙條她要怎麼用啊?
打電話、加微信、還是短信約出來見麵?
她什麼時候用啊?
現在,以後?
還是已經用過了,有沒有手上這張紙其實無所謂,單純給她自己留個紀念?
秦令征胡思亂想之餘,手裡卻一點都不含糊。
在微信添加朋友的搜索欄裡,輸入了這串電話號碼,按下確認鍵。
下一秒,頁麵便跳轉出一張用戶名片。
「在考了」
中考?高考?還是大學生?
秦令征沒加對方微信好友,看不到他的朋友圈動態。
隻能點開左邊的微信頭像。
圖片放大,正中央是一個淩亂到快要原地起飛的「野」。
字跡和紙條上的吻合。
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人手筆。
借著路上這段功夫,秦令征又用這個號碼搜索了對方其他社交平台的賬號。
但都一無所獲。
就好像這個號碼除了創建微信和接打電話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用處了一樣。
秦令征把它定性成撩妹專用賬號。
沒準還是一人一個專項對接的那種。
在心中不屑地罵了一句渣男。
等到家之後,一言不發陰沉著臉回到房間,把門鎖好。
秦令征把那串快要看爛的電話號重新輸進手機裡,按下撥號鍵。
老子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多野!
等待對方接通的過程中,秦令征明顯感到自己心跳過快,有些緊張。
又在心中打起腹稿,想著一會兒要怎麼罵對方才痛快。
同時,秦令征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
想著也沒準是自己搞錯了。
萬一對方和柏鳶隻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
又該怎麼解釋自己如此唐突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