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鳶出院這幾天,秦令征真就遵守諾言,一次都沒往柏鳶身邊露頭。
柏鳶也著實過了幾天消停日子,耳根清淨不少。
至於那些從角落裡偷偷投來的視線,和秦令征拙劣隱藏的身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見到。
有時候秦令征看得出神,實在躲閃不及,被柏鳶抓個正著,也隻是原地怔愣了一會兒。
柏鳶不發話,他也不敢往前湊。
隻能尷尬笑笑,假裝自己碰巧路過,又假意錯開目光,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等走出柏鳶的視線範圍內,再一個人偷偷暗自神傷,潸然落淚。
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八月中旬。
秦令征提前一晚,就開始在家準備喬莊打扮的衣服。
風衣、帽子、墨鏡、口罩,一應俱全。
力求親媽來了都認不出是他。
溫以徹出國的機票就訂在八月十五日當天。
秦令征也知道柏鳶已經跟對方約好,要在這天送他上飛機。
這麼重要時,他必須得親眼看著才放心。
萬一溫以徹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在臨走之前說動了柏鳶,把她也帶去國外,可就壞了。
柏鳶那張一年有效期的入學邀請函還可還在家裡放著,沒過保質期呢!
也就是說,這一年裡,隻要她想,隨時都能跟溫以徹一塊走了。
秦令征對此也頗為忌憚。
認為這始終都是個禍端!
讓他不得不防。
柏鳶去海口上學,那也是在國內,雖說遠了點,可坐飛機飛幾個小時,也能到,想去,抬抬屁股就走了。
比不得國外,有得提前辦簽證,有得跟海關打好招呼。
大院子弟出國,總要比常人更繁瑣一些。
其次,柏鳶就算在海口認識了新人,其實也不足為懼。
多了不提,就憑這短短三年的交情,彼此之間的羈絆又能深刻到哪去?
總歸比不得他們這些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人。
秦令征自然知道,柏鳶也看重積年累月的情誼。
因此,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比不上同為青梅竹馬的溫以徹對他的威脅大。
柏鳶去海口三年和跟溫以徹出國留學三年,意義完全不同。
感情升溫,自然也要比在海口快上幾倍。
如果到頭來,柏鳶還是跟溫以徹走了。
那這分開的三年,秦令征就徹底追不上她,永遠失去就在她身邊的資格了。
在音樂學院趾高氣揚了三年,到頭來但倒讓溫以徹給比下去,秦令征自己都不好意活,乾脆一頭撞死重活一遍算了。
第二天一早,十點鐘不到,秦令征就提前到了京裡機場,找了個既隱蔽,視野又好,可以看到檢票口的地方守株待兔。
幸虧他之前聽說柏鳶要送溫以徹上飛機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提前打探出了航班信息。
不然京裡機場這麼大的地方,他還真擔走岔了,找不到人,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溫以徹的航班在下午三點四十分。
秦令征提前了足足五個多小時等在這裡。
除了要預防天氣原因,飛機臨時改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