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鳶,彆理他們!”
等裴縉氣衝衝走後。
班上的女生走到柏鳶身邊,發出一聲嗤笑。
“男生都一個德性!嗬,一群幼稚小學雞!”
“你越搭理他們,他們反倒越來勁!”
說得像是他們有什麼特殊的嗜好。
她這話等同於開了地圖炮。
不光罵了裴縉這群人,還連帶著把班上沒跟著一起摻和的男生給一起罵了。
“鄭宓!過分了吧?”
話雖如此,說話的男生卻並不惱怒,倒倒嬉皮笑臉地開起了玩笑。
“裴少初中沒畢業就來讀高中了,我們可是正經八本升學上來的!哪能跟他相提並論?”
鄭宓翻了個白眼,“少廢話,敢不敢把你剛才畫的火柴小人給我們大家夥兒展示展示?”
男生一下子紅了臉,下意識用拿書擋了一下自己的作業本,結結巴巴欲蓋彌彰道
“誰誰誰……畫什麼了……莫名其妙……”
鄭宓再次發出得勝而歸的嗤笑聲。
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誰也彆笑話誰。
彆看在外界看來,一個個都是神秘兮兮的豪門大少爺,真幼稚起來,也會忍不住踩路上的水坑,跳起來比誰摸的樹杈子高。
不過就是比普通人更會裝,更早開始注意自己在外界的形象而已。
騙得了彆人,騙得了一起長大的發小嗎!
對此,柏鳶更是深有體會。
大院裡頭那幫大小夥子,哪個拎出去不是威風凜凜的大少爺。
你敢想,天最熱的時候,也都不在空調房裡躲著,反而一個個穿著大背心大褲衩,在後院池塘裡頭摸魚嗎?
路上見到個塑料袋子,都要比誰能給它踩爆,誰踩得最響。
逮塊圓潤的石頭,能一路踢著回家。
她大堂兄柏鷗這兩年撿的二十多根筆直筆直的樹杈子,還都在溫室籬笆棚裡插著爬花藤呢。
多了不說,就說他們院的大顯眼包周晟,等成年後,也會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周公子。
未來周氏集團的當家人。
令業界又敬又畏的周總。
誰能想到,他今年冬天還踹路邊的雪人玩,結果踹到裡麵裹著的石頭墩子,右腿骨折,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月呢?
還有秦令征……
想起秦令征,柏鳶又彎了彎眼角,麵上的笑意輕鬆了不少。
十六歲的年紀,一句話說不對就掉眼淚。
柏鳶都懷疑是自己小時候給他噴眼藥水噴多了,給他淚腺閥門衝開了。
前天柏隼還打來電話。
說他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她家樓下,拉著柏隼邊哭邊絮叨了一晚上。
視頻裡頭,給小孩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眼眶底下像被人打了兩拳似的,青了一大片。
邊揉眼睛,邊跟她告狀。
非要在門口掛塊匾。
《秦狗不得入內》
相比之下,裴縉的手段還是嫩了點兒。
帶一幫人來找茬造勢這種小把戲。
都是秦令征幼兒園時候就玩剩下的。
還是低配版。
要不怎麼把柏鳶給逗樂了呢。
也就是柏鳶這些年,在秦令征的影響下,脾氣好了不少,容忍度也跟著一塊兒提升。
也沒有那種,剛一見麵就看對方不順眼,總想要揍他一頓解氣的強烈願望。
不然,她口袋裡的氟氯沙星小噴霧,就該在來海啟這麼多天的時間裡,頭一次有了用武之地了。
柏鳶看著從開學就一直空著,如今放著裴縉書包的座位。
不以為然的勾了下嘴角。
可惜是演的。
不然也把他的桌子搬教室角落裡。
不願意旁邊坐人,那就隻能跟垃圾桶坐一塊兒了。
教室外麵。
裴縉顏麵儘失,怒氣衝衝出了教學樓。
走到門口,看見地上一枚礦泉水瓶蓋。
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給踹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