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海裡不合時宜的想法甩掉。
柏鳶重新走向宋衍銘。
她才向前邁了一小步,還沒等完全走近對方身邊。
宋衍銘就如同警覺的野獸般。
先一步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靠近。
他猛地抬起頭,雙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銳利的視線中浸著顯而易見的狠戾和決絕。
眼底隱隱透出一股難以抹去的陰霾。
當宋衍銘的視線落在來人身上時,先是錯愕的愣了一下。
等看清楚對方的身份後,眼底的陰霾也隨之散去。
眸光重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宋衍銘先是將快要燃儘的香煙按在花池子的邊緣上,用力碾壓。
直到煙頭完全熄滅,最後一絲煙雲冉冉升起,再也看不見一丁點兒火光。
這才從蹲了許久的花池子上站起來。
動作輕鬆自如地一躍而下。
雙腳剛一落在地上,宋衍銘的臉龐明顯僵了一瞬。
不過,他很快又調整好狀態,故作無事地強撐著站起身。
接著,宋衍銘抬起手,動作隨意地揮散著周身彌漫的煙雲。
唇邊掛著漫不經心地笑意,朝柏鳶走了過去。
“小妹……”
柏鳶見他朝自己走過來,驀地停住了腳步。
她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若有似無的煙草味道。
又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宋衍銘跟柏鳶作了這麼多年的潔癖重症病友。
僅憑她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猜出她在想些什麼。
不給柏鳶逃走的機會。
宋衍銘一個箭步走到她身邊。
用沒拿煙的那隻手一把按在她的腦袋上。
使勁兒揉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見柏鳶嫌棄地還要再往後躲。
宋衍銘不禁失笑。
他解釋道“沒抽煙,就點著玩兒。哎,還躲?真沒騙你,你宋哥我哪會啊?”
柏鳶倒是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先不說宋衍銘本身的潔癖就跟自己不相上下。
單從他剛才明顯不止一次叼著煙屁股乾嚼的架勢來看。
顯然是在這蹲著的時候,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
隻不過,最後還是沒邁過那道心理防線而已。
估計一上午光擱這兒上香了。
說白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又好麵子還愛裝。
想到這裡,柏鳶回憶著對方明顯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勢。
接著,又看向宋衍銘表麵並無異常,但細看卻虛立著,一直都沒踩實地麵的那條腿。
柏鳶“你腿麻嗎?”
宋衍銘“……”
不等宋衍銘回答,柏鳶便屈膝頂在他剛才明顯踉蹌了一下的那條腿上。
宋衍銘的表情頓時繃不準了,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他忍了兩秒,到底還是沒忍住。
哆嗦著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