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半年前剛回海啟時,在海啟機場經曆的那場不怎麼愉快的離譜遭遇。
裴縉本人對機場這種地方心有餘悸,還存在不少的陰影和抵觸心理。
所以,他也沒像電視劇裡那樣,在機場裡麵的出站台接柏鳶。
而是就跟車一起站在出站口外的廣場邊上等著對方。
甚至,他最開始打算的是連車都不要下,就在車上頭等著她從裡麵出來。
可是等裴縉到了機場之後,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為了達到一眼驚豔柏鳶的效果和目的,以及自己爭強好勝的心理。
裴縉硬是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就開始在轎車前麵凹造型。
海啟是海濱城市,國家的進出口貿易中心。
也是國際化的時尚之都。
彆說是活力無限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就連五六十歲的老頭和老太太,打扮得都無比時髦。
再加上海啟經濟好,有錢人多,豪門多,高調的有錢人和豪門更多。
不說誇張到人人都能從頭到腳湊齊一套幾十萬上下的行頭。
但手裡拎的包包、腳上穿的鞋、脖子和手上戴的飾品,總有一件得是知名奢飾品。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彰顯自己的體麵和氣派。
就連外地漂泊的打工人,也不可避免會在來到這座城市後‘入鄉隨俗’,被本地的人文風貌所感染。
人尚且如此,就更彆提路邊隨處可見的豪車了。
三步一奔馳、五步一寶馬都不是稀罕物。
保時捷、法拉利、阿斯頓馬丁、蘭博基尼,天天都能在路上看見好幾輛。
甚至已經到了即使七八輛一起停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或是想要上前蹭合照的地步了。
因此,裴縉這一身行頭外加屁股底下坐的豪車。
雖然能讓人看出來頭不小。
卻也不至於引來太多路人的關注和議論。
頂多就是感慨一下又是哪家的少爺出來炸街,再說上一句萬惡的有錢人。
便也就收回目光,專注於自己的行程。
畢竟來機場的都是急著趕飛機的。
一個個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航班信息,生怕自己所在的航班臨時有變動,運氣不好的從最東邊改到最西邊,隻能拎著行李箱甩起十一號狼狽狂奔。
哪還有那閒心去管其他人的閒事呢。
不過,也確實有人因為裴縉本身氣質出眾,盤靚條順,被他吸引了視線,分走了部分注意力。
在匆匆趕路的同時,還不忘多看上那麼幾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美女愛看,帥哥自然也愛看。
怎麼說也算是大都市內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看白不看。
問就是大自然慷慨的饋贈。
裴縉身材比例好,人也像衣服架子,無論什麼風格都能撐得起來。
帥哥配上豪車,隨手拍一張都能做時尚雜誌的封麵。
隻不過,當打量的目光落在裴縉臉上那枚幾乎遮擋住上半張臉的銀色墨鏡上時。
又會因為不能看到他全部的容貌而感到遺憾和可惜。
也免不了在心裡猜測起對方音銀色墨鏡底下的容貌長相。
但不管怎麼說,到底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
對方長什麼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那些目光便又很快收回,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沒關係,這年頭半張臉神顏,整張臉就是普男。
看不見才是老天爺對所有人的眷顧!
之後也便快馬加鞭奔赴自己的行程了,無暇再顧及其他。
裴縉坐在轎車麵前的引擎蓋上。
車蓋子又冰又涼又硬。
偶爾坐一會兒還好。
時間一長,難免硌得屁股疼。
再者,又因為這個坐姿不當,導致血液不流通,半個身子都跟著發麻。
他每隔一段時間還得暗搓搓咕蛹著換邊受力。
裴縉乾等了這麼長時間,也漸漸開始覺得身上酸痛。
裴大少爺嬌生慣養,哪受過這苦。
眼看就要坐不住了。
就在他又一次內心焦灼難耐地看過手機上的時間,在心裡嘟囔柏鳶怎麼還不出來的時候。
柏鳶單手拎著自己的琴箱,身後跟了三四個西裝革履的成年人,從海啟機場的出站口走了出來。
海啟和京裡的溫差大。
兩地氣候也是天壤之彆。
柏鳶在京裡的時候,是穿著羽絨服,戴著帽子圍脖手套,全副武裝上的飛機。
這身行頭在海啟肯定穿不住。
於是,早在飛機上便提前更換好合適的衣物。
摘掉了帽子圍脖手套,隻在外麵套了一件清清爽爽的米色薄款風衣。
風衣剪裁合身得體,線條流暢自然,設計簡約大氣,沒有過多複雜的裝飾和瑣碎,與柏鳶與生俱來的氣質相得益彰。
柏鳶並未將風衣規矩係好,而是就這麼敞開著,任由半垂的衣擺隨行走時身體的動作向後擺動翻起,襯得整個人更加乾練果決。
裴縉來的早,將車停在了正對著出站口的位置。
柏鳶剛一從機場裡麵出來,就看見沐浴在明豔陽光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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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得仿佛正被攝影棚內無數閃光燈和鏡頭競相追逐,準備拍攝足以登上暢銷時尚雜誌周刊封麵上的名模。
令人無需多尋,一眼便能看到他的存在。
裴縉孤身一人坐在車蓋上,備受矚目。
柏鳶身後都是人流,很容易就被隱沒在人群中,而她又穿了身淺色的衣服,就更不容易被對方發現。
因此,這會兒柏鳶雖然看見了裴縉,但裴縉卻沒看見她。
少年臉上依舊掛著那副銀色墨鏡,左右分辨著過往的人群,看著就跟搖頭晃腦沒正事可乾似的。
頭發背梳的額前一搓碎發吹落,也跟隨他的動作左右搖晃。
看起來還有種無拘無束的乖張。
看著這樣的裴縉,柏鳶不由得揚了下唇角,帶起一抹溫和淺笑,等走近後才才出聲喚道
“裴縉。”
聽見柏鳶的呼喚,裴縉抬眸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身後有秩跟著幾人的少女輕裝簡行地朝自己而來。
裴縉的視線隔著墨鏡落在為首的柏鳶身上。
此時,在記憶裡和手機屏幕後兩個多月未見的人再次真實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令裴縉的心不受控製地抽動了一下。
他看著對方那抹柔和而明亮的淺笑,有片刻晃神。
這一刻也無暇顧及之前一直執著於自身形象的攀比心態。
也短暫地忘了去思慮對方是否被自己驚豔到的事情。
柏鳶的魂被沒被自己勾走不知道。
反正他自己的魂
慢慢細品味著心裡異樣的感覺。
裴縉又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便抬手摘掉了礙事的墨鏡。
如此一來,眼前景象的顏色拔高了幾個度,再次恢複明亮鮮活的色彩。
這次,不止對方仿佛像在發光般變得更加靈動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