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的核心要點很簡單。
其實就是——順著說話,逆著做事。
不管對方的要求和條件是什麼,先滿口答應下來,把人哄高興、哄滿意、哄走了再說。
儘量避免沒有意義的爭執。
至於之後能不能做、怎麼做,再從長計議。
問就是正在努力,把矛頭往自身技術和時間層麵上引。
先把態度擺出來,還要擺得端正,讓抓不住把柄,不給他發難的機會。
你說的我都答應了,做不到是我菜,可不是我不想做。
再配合誠懇道歉,保準令對方有火都沒處撒,隻能乾吃啞巴虧。
說白了就是學做滾刀肉,騙傻子玩。
雖然玩得埋汰了點,但是真管用。
如果玩得好,甚至能有奇效。
這些道理裴縉都懂,隻是這話從柏鳶嘴裡說出來……
裴縉欲言又止的看向坐在自己身邊,優雅端莊、大方知性的少女。
怎麼也無法將這種可以稱之為下三濫的招數跟她聯係到一起。
他還以為柏鳶要教給自己什麼天涼王破之類的手段呢!
沒想到竟然這麼接地氣!
果然大俗就是大雅,大雅就是大俗。
柏鳶在裴縉神情複雜的注視下,淡定開口
“彆看我,我們不一樣。”
雖說是同一套招數,但有能力和沒能力的人用出來,意義和效果也不一樣。
就像她之所以禮數到位,是因為家教好,願意給裴母尊敬,而不是必須要尊敬。
她當然可以完全拋棄禮數和教養,在裴家吆五喝六,處處擺給裴母臉色看。
看在她柏家大小姐的身份上,裴母不但不會露出任何的不悅,反而還會覺得這是個性和底氣,反倒對她另眼相看。
但如果她隻是毫無身份背景的普通人,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現實就是如此,隻要身份正確,即便做出再難堪的事,也有的是人上趕著幫忙找補。
所以,柏鳶願意禮數周全對裴母,是因為她喜歡體麵做人,和氣處事。
同樣的方法讓裴縉來做,自然就成了伏低做小的討好。
“阿姨管著裴氏這麼多年,在公司說一不二,自然容不得旁人對她有半分忤逆。”
柏鳶給裴縉分析其中原由。
“你越反著跟她來,她對你的管控就會越嚴格,直到你服軟或是她的目的達成為止,不然,她怎麼管得住手底下的人?所以,這種方法對她反而更加有效。”
說來也是孽緣,如果裴母手下的員工真有像裴縉這樣的,肯定一早就給雙倍賠償金趕走了,哪能留他到現在,放在手底下給自己添堵。
這也就是親生的兒子,一經出品,不退不換,還攤上這麼個倔脾氣,不但不聽擺布,還非要處處跟裴母反著來。
開又不能開,妥協又絕不會妥協,這麼多年過來,也隻能乾耗著,最終變成了這種母子間誰也不服誰,水火不容的局麵。
實際上,隻要有一人先服軟,彆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目的為何,都不至於混到如今的地步。
裴母勢大,叫她先低頭肯定不可能,所以隻能是裴縉這邊先退一步,也算是目前最好的權宜之計了。
裴縉道理都明白,可真要做起來,總歸還是抹不開臉。
裴大少爺從不低頭認輸!
他沉思了一會兒,內心反複焦灼,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