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鳶和溫以徹雖然是京裡國際音樂學院內公認的最佳搭檔,但兩人實際在一起登台演出的次數屈指可數,真正算下來,也就隻有柏鳶讀初一,溫以徹讀初三的這一年。
等到第二年後,溫以徹升到高中部,柏鳶的搭檔也隨之開始一換再換,後兩年的彙演中,幾乎每次配合彈奏鋼琴的人都不固定。
又因為談到鋼琴,其他人就算再厲害,也沒年紀輕輕就賦有天才之名的溫以徹優秀,也沒有他跟柏鳶從小到大一直配合養成的默契程度。
綜合幾點因素,溫以徹和柏鳶的搭檔組合,這才成為了揮之不去的經典。
裴縉的跟班找來的照片,則是兩人在初中時最後一次登台合奏。
當時的柏鳶也才十歲,正常來說還是上小學的年紀,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半大不大的小孩。
雖然模樣跟現在大差不差,但無論是明顯比初中生要矮的個頭,還是眉眼的青澀稚嫩和臉頰未褪去的嬰兒肥,以及跟現在相比更為冷淡,明顯一板一眼的神情,都令裴縉覺得新奇不已。
尤其在被柏鳶看了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之後,裴縉在麵對她時,總有種被對方掀了老底、在她麵前抬不起頭的挫敗感。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也搞到了柏鳶從前的照片,雖然不是什麼令對方難以啟齒的黑曆史或糗照,但也令裴縉的心裡些微地找到了一絲平衡和自我麻痹的安慰感。
他先是盯著照片上尚且年幼的柏鳶看了一會兒,目光這才悠哉地轉到跟她同台而立的溫以徹身上,得見這個柏鳶最近總頻繁聯係、還在手機裡留了合照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少年模樣沒的說,清冷矜貴、氣質從容,猶如高山上傲雪而生的青鬆,眉宇間隱約帶著絲不可一世的孤傲。
照片上,溫以徹和柏鳶穿了同款的白色演出服,彼此相得益彰,一立一坐,照片正好抓拍到兩人默契相視的瞬間,無論從光影還是構圖都有種旁人融不進去的和諧與默契。
裴縉盯著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許久都沉默不語,令身旁獻照的跟班有些摸不到底,跟班一邊留意觀察著裴縉的喜惡,一邊小心開口問道
“裴少,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裴縉這才抬頭,故作無所謂地反問道“這能有什麼問題。”
接著,視線又重新落回照片上,語氣如常地點評調侃道“彆說,這照片拍得兩人還挺……”
他停頓了一下,本來想說‘般配’二字,卻又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況且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未免顯得有些亂嗑的嫌疑。
於是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臨時改口道“挺像那麼回事的。”
“那可不嘛!裴少,我按照您的吩咐,跟我那朋友說要找「溫以徹」的資料,他二話沒說就給我發來了這張照片。”
跟班見裴縉沒有絲毫不滿意的意思,懸著的心放下來,鬆了口氣,語氣也從小心討好變成了邀功,繼續在裴縉耳邊跟他說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聽他說,「溫以徹」是京裡有名的音樂才子,鋼琴天才,初中時跟柏鳶上一所學校,據說兩人曾是合奏的搭檔,也是學校裡公認的最佳組合……”
裴縉拿著照片向後靠在沙發上,抬腳踹了一下跟班的小腿,示意對方彆囉嗦說重點,“我又不瞎,說點我不知道的!這人看著比柏鳶大吧?人現在在哪,乾什麼呢?”
跟班在裴縉身邊待久了,早就對他的性格了如指掌,因此,早有預料地靈巧閃身躲過了這腳,又繼續回答道
“聽說去年到國外留學進修去了。”
“留學?”裴縉想起了自己在外的留學經曆,下意識就想避開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