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裴縉的嘴角肉眼可見的塌了下去,彰顯出裴大少爺此刻不爽的心情。
還“你怎麼來了”。
聽聽這話,說得像是他多多餘似的。
他要不來,還撞不到兩個人在辦公室裡有說有笑呢!
裴縉不耐煩地抬眸看向柏鳶身旁穿著校服的男生,視線掃過對方的臉,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呦,還是個熟人。
或許是裴縉此刻的目光太有威懾性,被他一直用這種眼神盯著的江淩隻覺得背後一陣冷意從後脖頸竄到了尾椎骨。
少年忍不住在心裡叫苦不迭,心道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回回都被這位爺逮到。
上次自己前腳剛約見柏鳶,想試著商量能不能在以互惠互利的條件下達成一波合作,後腳就被這位逮到,堵在樓梯間裡好一通威脅。
雖然自己最開始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存在僥幸心理,但在柏鳶明確拒絕他之後,江淩便放棄了這個打算,識趣的退回了原有界限,未再提及或胡攪蠻纏令人尷尬厭煩。
甚至在兩人同處學生會一起共事後,還能其樂融融的坐在一塊閒聊天,江淩也知道攀柏氏的關係並不隻有聯姻一條路子可以走,跟柏家大小姐交朋友,談交情,不也是攀關係的一種麼。
因此,在知道柏鳶進了學生會後,他也緊跟其後加了進來,直到現在爬到了副會長的位置,約等於柏鳶的半個助力。
兩人長時間在一起處理學生會的各種事務,尤其這段時間為了校慶忙前忙後,早就培養出了一定的默契,自然要比柏鳶和其他人關係更近些。
原本在裴縉推門進來前,辦公室裡並不隻有柏鳶和江淩獨處,另外兩名一起共事的學生會成員也在。
隻是時間推到五分鐘前,這倆人結伴下樓送審核資料去了,這才被裴縉撞見了他和柏鳶獨處。
江淩是親耳聽過裴縉承認過喜歡柏鳶,甚至還用上了欲擒故縱那一套的,也親身領教過這位大少爺的斤斤計較和難纏。
且不論這喜歡究竟是真是假,其中有沒有誇大其詞摻水分,又能持續多久,單憑自己正和柏鳶獨處一室,就夠被這位大少爺重點關注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可不是江淩空穴來風編排裴縉。
要知道,自從裴縉和柏鳶走在一塊兒後,沒少在背後處理海啟這群跟柏鳶獻殷勤示好的鶯鶯燕燕,或是他親自教訓一番,遇到那屢教不改頭鐵的,就領著他那些個跟班把對方堵在學校角落裡進行友好切磋。
知道的這是裴大少爺帶人上門找情敵掰頭,暗地裡解決掉潛藏的威脅者,不知道的,已經開始在傳他們海嵐私高出了個拉幫結夥囂張至極的校霸了。
按照這個套路,江淩因為有過前科,在被裴縉當場逮住後,也算是屢教不改那一檔的。
但天知道他多冤呢!都快趕上六月飛雪了!
除了一年多以前自己主動找柏鳶的那次,江淩自認沒再越雷池半步,跟柏鳶也僅僅保持著上下級、同僚、以及有那麼點還不錯私交的朋友,可是半點非分之心都沒……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
江淩看向裴縉的眼神中因心虛而出現了一絲微晃的躲閃。
這也不能怪他!人都有慕強心理,人之常情罷了。
柏鳶學習好,能力強,手段硬,長得還好看,待人謙和有禮……這些項單獨拎出來放在誰身上都是能把人晃瞎的閃光點,更彆提此時還都擰巴擰巴聚集在同一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