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沒懷疑到裴縉身上。
意外麼,多正常。
備案就是專門給這種意外事故準備的,提前都留了餘地和缺口。
要是全程下來真能順順利利一點兒都不帶出錯,每一個步驟都完美無缺的進行了,那才是極小概率才會發生的事情。
柏鳶隻是見裴縉對這件事情這麼關注,隨口詐了一句,沒想到對方還真的不打自招。
現下既然知道了張泉的缺席跟裴縉脫不開關係,柏鳶的語氣便多了幾分認真,警告道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最好私人解決,彆拖著所有人一起下水……”
柏鳶不知道裴縉因何針對張泉,也沒興趣關注並調節兩人之間的糾紛。
如果今天真的演出流程真因裴縉出了什麼紕漏的話,她必然要找裴縉算總賬。
但既然事情及時得到了解決,沒在過程中出現什麼天大的簍子和不可挽回的事情,柏鳶也就懶得再多管裴縉的閒事。
過程不重要,結果對了就行。
什麼都要她插手處理,真當她閒得沒事乾呢。
在大院的時候給發小們當判官、在薑家的時候給薑烽和薑燃當判官、在海啟難道還要再給裴縉和張泉當判官?
差不多就行了。
犯不上為了沒發生過的事情多費口舌。
不過該點的還是要點,這次沒出簍子,不代表下次也能相安無事,能讓他有所收斂也好。
點過之後要是再犯,那就不是像今天這樣這樣輕飄飄地說兩句就揭過的了。
更何況,像裴縉這樣的性格,已經被她摸得八九不離十。
如果跟對得寸進尺、順杆就爬的秦令征似的上來直接就給予痛擊教訓,反倒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越挫越勇,越說下次越這麼乾,堪稱頂風作案專業戶。
裴母對待裴縉的方式和母子倆平日的相處模式,就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像柏鳶現在這樣鬆鬆緊緊、緊緊鬆鬆的方式,才是最佳的處理手段。
果不其然,裴縉見柏鳶雖然識破了自己在背後搗鬼,卻並未有任何事後追究的意思,反倒先不好意思了起來。
再看到張泉眼眶上那一對熊貓眼,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更加覺得柏鳶對自己可真是寬容啊!
反觀自己卻差點兒給她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得到的卻隻是不痛不癢的警告和第二次機會。
這要是換做彆人,就說是裴縉自己攤上這種事,也斷然不能善罷甘休。
裴縉說不出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看向柏鳶的視線裡也因此多了一絲愧疚。
但認錯是不可能認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認錯。
裴大少爺從不低頭服軟!!!
“知、知道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頂多就是妥協,答應下次不再犯就是了。
裴縉彆過臉,隻覺得臉上燒得慌。
他尷尬的時候,要麼話格外多,要麼就會裝作很忙的樣子,給自己找彆的事情乾。
此時,為了儘快結束這個話題,裴縉拽著柏鳶的手腕施加力度,拉著她往舞池裡走。
“彆人都跳,就你不跳,你怎麼這麼不合群啊!自己費心布置的舞會就跳一遍?多虧呢!算了,我帶你,不用謝!”
等走到舞池中央,裴縉先將柏鳶的手固定在自己腰上,然後又虛握住她的腰,同時牽住柏鳶的手,扣在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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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許踩到我!”裴縉補充道。
看著裴縉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他額頭的一縷碎發因或於大幅的動作而滑落,垂在額角,隨著他說話而一下一下,左右輕微搖晃,勾得柏鳶心裡癢癢的,強迫的驅使下,就想抬手幫她他彆回去。
感受到柏鳶準備脫手的意圖,裴縉還以為她要跑,急忙又一把拽住,同時把她落在腰間的手又按了回去。
“想跑?怕了?”裴縉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湛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調侃,“沒想到柏小姐也會有怯場的時候!”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
柏鳶鎮定自若的說道,卻卻沒再試圖鬆開裴縉的手。
此時,新一輪的古典樂又響起,再退出已是來不及,隻會打亂其他人的陣營。
柏鳶便順勢應邀,握住少年源源不斷傳來比自己更高溫度的掌心作為回應,另一隻手則勾起裙擺,行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宮廷禮。
“裴少,請。”
交際場合的各種舞都是他們這些少爺小姐們從小就學的基本功。
裴縉嘴上雖然一刻不停地忙活,回禮的動作確是半點兒都不含糊
“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
柏鳶唇邊噙著淺笑,未再多言,也再不去想演出時的插曲,隨著音樂跟裴縉一起默契十足地合起了舞步,專心地浸心於今晚的校園舞會。
此時舞會已是臨近尾聲,一曲舞畢後,兩人又是對著弓身行禮。
不等裴縉根據宮廷舞的禮儀,引著柏鳶回到跳舞之前所在的位置後,一道富有未來科技感的聲音突然蓋過交響樂的餘音。
頭頂之上,水晶製成的禮堂穹頂突然從中間分開,各自向著兩邊緩緩降落,不一會兒,就完全降下,轉變為露天廣場。
海啟今夜的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雲,看不見高掛於頂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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