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柏鳶也不是不能理解這聲「宋爺」的含金量。
畢竟宋衍銘剛一來到海啟,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收拾宋父。
半點兒都沒念什麼所謂的「父子之情」不說。
反而還在全海啟人麵前上演了好大一出「父慈子孝」。
著實給民風淳樸酷愛吃瓜的海啟人帶來了億點點小小的震撼。
要知道,宋父雖被逐出京裡,卻沒被逐出宋家。
就算在圈子裡名聲再臭,也依舊掛著宋氏的名頭和身份,體製內的職務也都還在。
對外界來說,依舊是他們趨之若鶩、想儘辦法攀附巴結的豪門權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從宋父即便落魄,被「流放」的地界卻依舊是海啟這種全國經濟前三的一線城市就可想而知。
宋父在海啟這些年也沒閒著,用各種手段置辦了不少家業,已然開始在這座城市紮根。
平日裡更是積極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活躍在各種社交場合,以此鞏固自己在圈子中的地位和人脈。
雖然比不上已經在這邊發展了快二十年的柏氏來得底蘊深厚,卻也不可小覷,無法被人輕易撼動。
可宋衍銘在剛來海啟的第一天,就帶著他那幾車的彪形大漢刀疤男,挨個關停了宋父、宋父情人、以及他那對私生子女名下的企業,還連帶著凍結了他們所有的資產。
絲毫不顧及外人的眼光,也不在乎這樣的做法會給宋氏和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風評和影響。
無論是氣魄還是手段都無比強硬到令人心驚,直接震懾住了平日裡宋父結交的那些人脈,在沒摸清形勢和這位宋少什麼秉性之前,不敢冒然上前幫扶,隻能暫且在一旁觀望。
事發當時,宋父還在局裡上班,甚至對宋衍銘來海啟一事都毫不知情。
在接到手底下人的求救電話和哭訴的時候,頓時勃然大怒。
氣得當時就把桌子上的文件和杯具全部掃到了地上,對著電話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反了他了!!!報警!立刻報警!!!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他了!這可是法治社會!!!”
隻是還不等他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宋父不耐煩地抬起頭,深呼吸換氣後,稍微收斂了自己的怒火,用還算平和卻不容抗拒地冷硬語氣說道
“我現在沒空,等下——”
隻是後半句話還沒說完,便在看清門口兩人穿著的紀檢部門製服後,戛然而止。
“宋局,紀檢部門接到您涉嫌參與非法犯罪活動的舉報,對已經您做出停職檢查的處理決定,現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與此同時。
宋衍銘這邊帶人關停宋父資產的陣仗太大,附近商鋪聽到響動後出來查看情況,又被那群跟混黑的似的彪形大漢嚇得不輕,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
幸好這裡距離三個路口的地方就有警局,接到報案後,執法人員很快就趕來了這裡。
在看到事發現場的時候,也著實被這陣仗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碰上窮凶極惡的罪犯了呢。
厲聲喝止的同時,又趕緊叫人聯係特警和反恐大隊前來支援。
隻是電話還未掏出來,便被宋衍銘的手下攔住。
同時,印有「特辦處」的證件以及「特彆行動令」等文件,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落款處的紅色公章則證實著證件的真實性及效力。
直到這時,以隨意姿態倚靠在車前蓋上、半眯著銳利眼眸欣賞自己手下辦事效率的宋衍銘這才側頭看過來。
他並未上前,也未有其他動作,而是先等心神俱震的執法人員檢查完證件的真實性,又在手下人將證件回來遞給他時。
一邊抬手接過證件,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
“特辦處查案,現對你局進行調用,協助我方清剿行動,警力支持並輔助辦案。”
就這樣,原本被請來處理宋衍銘等人的執法人員,又反過來成為了他們的助力,一同加入到查封宋父資產的行動中。
不明所以的周圍商鋪……
有了當地部門的協助和配合,宋衍銘事半功倍,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將宋父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查封。
而這半天的時間,也足夠某些人初步摸清楚宋衍銘此行的目的了。
看熱鬨的同時,不少人也紛紛感歎,家族內鬥見得多了,陣仗搞這麼大的可還真是頭一次見,可見這宋少確實不一般。
到底是京裡來的,內鬥都是這麼腥風血雨的大手筆。
有心眼的還不忘叫人查查自己和宋父是否有什麼往來。
有的話趕緊都停了,以免受到波及。
沒有?那沒事了,接著看熱鬨吃瓜唄!
現在看這局勢,宋父被抓倒台,宋父勢弱,宋衍銘勢強,一邊倒的局勢,著實沒什麼懸念,估計很快就會塵埃落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發展到這裡就已經落下帷幕,宋父畢竟也是這位宋少的生父,後續估計不會再有什麼大動作的時候。
宋衍銘卻並點到為止,反而查宋父查的越發深入和全麵起來,短短幾天就已經有了重大進展,後續調查也還在繼續跟進,絲毫沒見鬆懈的模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這事,海啟的人才紛紛大驚,真正開始害怕起來。
要知道,從目前透露出來的那點兒消息看,宋父這些年動作不少,就已經知道的那些,就夠判個二三十年,已然奔著無期去了。
照著目前的勢頭看,宋少這要是再繼續查下去……
那可就真是大義滅親,往死裡搞宋父啊!
至此,海啟人才開始對宋衍銘、以及宋家的行事作風有了真真切切的了解。
那些和宋父交往過密的家族,也後知後覺發現大事不妙,趕緊手忙腳亂地摘清自己,試圖與宋父劃清界限。
四月,海啟震蕩。
一股肅查之風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不少人相繼落馬,不少家族因此受到牽連。
好一點的元氣大傷,從原本的頂級豪門,滑落至更低一些的家族行列,沒個十幾二十幾年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