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二十年四月,距離孔誌元下獄已經過了兩個月,李世民遲遲沒有提審對方,一來是沒想好到底要怎麼處理,二來是等待兩個政治集團完全分出勝負。
孔誌元下獄後雙方也並沒有消停,各地的參本也是姍姍來遲,數千參本業是擾的李世民不勝其煩,但還是一邊抓一邊提拔新的官員,可涉及人數太多,全給關中世家?
那等於是又養了一個七家出來,用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將關中世家趕去安息都護府,怎麼可能再讓他們去其他地方生根發芽。
“勳國公,駕臨寒舍可是有什麼要事?”
燕國公府中,崔少宇漫不經心的說道,天知道這張亮現在來找他做什麼,前麵讓對方加速審理京兆地區官員的案子,結果兩個月了,現在居然一個人都沒放出來。
崔少宇都打算參對方一本了,原本對方就是被誣告謀反被殺的,現在李世民雖說沒有被李承乾造反刺激,但這大帽子扣下來,張亮不死也要脫層皮,刑部尚書總歸是要換人的。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李世民到現在都沒有立淩煙閣,不過這也好,省了許多麻煩。
“司徒說笑了,您這要是寒舍,那某那裡算什麼,崔司徒,小兒已經被我轉出皇家學堂,此番下官是來賠禮的。”
張亮扯了扯嘴角說道,登門道歉這個理由足夠充分,被李世民知道了也不會懷疑什麼。
“哦,隻是為了此事?勳國公可還有其他事?若是沒有,請恕某族中事務繁忙不能多陪了。”
說完,崔少宇就打算離開,現在已經不是為了小輩的事了,事關布局,這張亮找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崔司徒且慢,某還有一言,請司徒大人代為轉達鄭氏,不是某不想快點斷案,是晉王不許,某也是身不由己。”
見崔少宇不想和他多待,張亮隻能壓下自己的脾氣解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想磨洋工的。
走到門口的崔少宇腳下一頓,回頭說道。
“晉王?”
“不錯,晉王讓某‘仔細斷案’,某也是無奈。”
張亮無語的說道,刑部雖說掌管刑法,這大唐官員的處罰也都是刑部處理,可平時不要說三品大員了,六品七品的官員都很少有拿到刑部處罰的,哪有現在這樣每個牢房都塞滿了六品七品的官員。
至於五品或者以上的官員,都是送到天牢裡麵需要李世民親自審問的。
“既是晉王交代,那本官知曉了,張大人現在既然來找本官,也是有了想法,那斷案速度可快些。”
聽到這崔少宇那還不知道對方這是要站隊了,張寶嚴格算下來的確屬於隴西勳貴,但出身低微,也就和同為布衣的房玄齡比較合得來,至於其他的秦王府老人,和他基本沒太多私交。
這也是他狂收義子的原因,彆人有勢力網,他隻能自己培養,以前以為那樣數十年後一樣可以和世家門閥一樣在朝堂上有足夠的話語權,直到看到七家和孔氏的鬥爭。
才明白他以前的想法到底有多天真,在那些頂級門閥眼中,他這樣的人,不過也是大一點的螻蟻。
作為一個聰明人,打不過就加入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是懂的,目前看起來晉王心思不純,還不如投靠七家有一個靠譜的政治庇護。
“是是是,下關省的了,不過晉王那邊可能會拿下官的那些假子發難,到時候”
“張大人放心辦事即可,假子多一些不過是為了大唐多培養一些有用之才罷了,安心。”
崔少宇淡淡的說道,想要馬兒跑,那肯定要給吃草的,投靠七家尋求庇護沒問題,隻要你有用,自然虎保護你,不說隻是幾百個義子,隻要沒有真造反,都能壓下去。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那下官這就回去連夜審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