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到潼關本就不遠,大軍在洛陽集結的時候,李世民就已經是安排程咬金率先帶著神策軍去潼關外駐守,至於隨後的大軍,也是慢慢開拔。
而洛陽到潼關之間不過五百裡左右,不到十天,李世民就帶著大軍抵達潼關前和程咬金彙合。
“陛下,臣無能,守城大將已經換人,從上到下,沒有老臣的一個舊部,應該是都換了。”
大帳中,程咬金還在彙報情況,說是彙報,隻不過是想說沒法無傷拿下潼關罷了。
“無礙,朕已經想到了,不怪你。來人,打出朕的旗號,最後再勸降一次,若是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朕無情了。”
“是,陛下。”
帥帳內眾人領命,前麵一直都是用的七家的七字大旗,如今李世民要用他這個皇帝的專屬旗號,就要看看城中的反應了。
效果,自然是有的。
“快看,外麵掛出的旗幟。”
高達十多米的通關城牆上,不少士兵看到了原本是七字旗的叛軍突然豎起了大唐的旗號,更加明顯的事,由於是陰天,金黃色的旗幟更加顯眼。
而金黃色,自漢以來,都是皇室專用的顏色,能用金黃色旗幟旗號的軍隊,也隻有皇帝為主帥親征的時候可以使用。
“隊正,對麵的旗號,莫非是陛下在那邊?”
啪!
城牆上,被問的隊長拍了一下問話人的頭。
“傻子吧,那是叛軍?懂嗎?一定是他們想動搖我等決心才出此計謀的。你在大唐學堂讀了那麼多年書白讀了麼,這麼簡單的計策都看不出來,給我好好守城,莫要胡思亂想。”
“我想了啊,隊正,你說七賢家好好的為何要謀反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但知人知麵不知心,那些大人物的事,豈是你我能知道的,反正我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一點你小子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我隻是好奇罷了,放心吧隊正,今日我一定會拚死殺敵,定然不會讓叛軍從我這上城牆的。”
被隊長質疑自己在學堂學到的本事,小夥子頓時不樂其,這麼多年,大唐學堂教的一個課始終是忠君愛國,多年耳目渲染之下,哪怕是傻子都會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關外的空地上程咬金帶著幾個親兵騎馬來到了數十米外,這個距離已經十分危險,完全在守軍強弓勁弩的射程範圍之中。
“守城的人聽著,我乃盧國公程知節,今奉陛下之命,前來勸說爾等,速速打開城牆,否則破關之日就是你等喪命之時,到時候,你們的家人也將因為你們叛亂的行為,平白受牽連!”
的虧程咬金嗓門足夠大,幾十米的距離,這中氣十足的話語也是清晰的傳到了城牆上,快六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如何保養的。
聽到程咬金的話,城牆上的守軍不可避免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隊長,你聽,是程將軍。”
“聽到了,彆說話。”
隊長眯著雙眼,他不是從長安調集過來的士兵,而是潼關原本的百姓,在程咬金帶兵駐守在潼關的時候,就見過幾次,這幾十米的距離自然也是分得清真假。
就在小隊長還在犯嘀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旁邊的新守將的咆哮也是傳到耳邊。
“妖言惑眾!程知節,你深受君恩,不知感恩起兵造反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謊稱陛下旨意,如此惡行,陛下在天有靈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守將的話讓旁邊的守軍一個激靈,是啊,陛下都已經故去,國葬剛結束沒多久,如今剛成為太子殿下的晉王還在悲傷中沒有登基,就有人想造反,他們這些深受皇恩的人怎麼能被騙呢。
一想到此處,城牆上的守軍眼神瞬間堅定起來,守護大唐,以報君恩,在所不辭。
“放屁!你他娘的是孔誌慶是吧,老子見過你,狗東西,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身後,是神策軍,是隻聽命於陛下的神策軍!若沒有陛下命令,我等豈會在此!”
程咬金怒罵,從來都隻有他罵彆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彆人先罵他了,這口氣,忍不了。
“哼,我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識相的,就速速帶兵投降,待太子殿下登基之後,興許會念在你將功補過的份子上,給你留個全屍,否者等到天下勤王大軍抵達,你就是想投降,本將也不會給你那個機會!”
“讓我投降?孔誌慶你怕不是讀書讀傻了吧,老子實話告訴你,如今陛下就在軍中,你可敢出關麵聖?”
“如此簡單的激將之法也就你能用了,常言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今日本將就放你一馬,是打是和你自己考慮,趕緊走,否則本將就下令將你射成刺蝟!”
孔誌慶可不相信李世民還活著,自古以來,他們孔氏也不少人風疾昏迷後基本都是藥石無醫,而就算有僥幸活下來的,也都是半身不遂,這才半年多時間,李世民就算僥幸活下來了,也不可能帶兵出征。
“想放箭射你爺爺?孔誌慶你信不信你今日敢下令放箭,明日你曲阜孔氏就要被老子手下屠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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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胡子一吹,什麼玩意,想嚇唬他?做夢吧。
不過他有一點沒錯,曲阜孔氏不是要被他屠,而是已經被李世民下令給屠了,隻是消息沒有泄露出來而已,為此,李世民倒是先出了一口惡氣,不過這就愁壞了七家,為了安撫山東的那些世家也是許下了不少諾言,其中就包括日後在朝堂上的一些利益分配。
不過屠了孔氏的惡名的確是不能傳出去,為此崔少宇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狸貓換太子,讓其他人是假冒孔氏之人,隻要七家和山東世家說他們是真的,那他們就是真的,隻要後麵解決了孔誌元兩兄弟,那真相就永遠被掩埋。而假冒之人,時間久了自然也會覺得他們就是真的。
這也算是符合他當初答應孔穎達的請求,讓孔氏繼續存在,隻不過是血脈不存而孔氏名頭永存而已。
“你敢!對孔聖血脈動手,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恥笑?孔聖有你們兩兄弟這樣的後裔才是蒙羞,罷了,言儘於此,老子還懶得和你囉嗦了,等死吧你。”
程咬金說完,還故意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後才帶著親兵轉身離去。
城樓上的孔誌慶被氣的臉色發青,可也始終沒有下達放箭的命令,畢竟在他心中,自己的親族還在七家手中,隻能再忍一忍,等到大獲全勝之日,就是他孔誌慶一雪前恥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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