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不必多禮!”蘇家大少爺張端接過賬本翻看一遍,對拍賣收益感到十分滿意,“拍賣貨物這檔子事,你做的很好!”
“靠這拍賣方法,我們海上的貨這個月幾乎都賣空了。”
“這要是斷貨了,可不是好事啊。”
說罷,張端斜眼看了看石原慎二郎。
石原知道張大少是在催促他這邊,趕緊多供應一些貨物,
“請張桑放心!在下會儘快聯絡海上的人,把貨運進來。”
“隻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長江上的水師突然開始嚴查了。。。”
張端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道,
“這塊不必擔心,張某家裡會去活動一番的。”
“石原君隻管儘快安排貨物就好。”
現在自己掌管的拍賣銷貨業務蒸蒸日上,就應該趁著勢頭多出貨多獲利,
這樣的話,自己在家族裡的地位才會更加穩固。
“在下會儘快去安排的!”石原點頭應承下來,
旋即,他話鋒一轉,語氣殷切地問道,
“張主事,剛才拍賣會一直在忙,沒來得及和你打聽那徐府小娘子的情況。”
“可否告知在下,她的情況!”
“哦?!”張端眉頭一挑,“竟有姑娘能入了石原君的法眼?”
在他眼裡,這個石原身為東瀛使節細川一石的心腹,行事穩重,博學多才,潔身自好,
除了這個日式發髻,各方麵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明人。
張齊拱拱手,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據下麵提供過來的信息,這位徐娘子是通過徐氏商行的關係來參加拍賣會的,”
“而徐氏商行是魏國公府的產業,”
“這徐娘子言行談吐不凡,小的判斷,她定是出自徐氏旁支家裡的姑娘。”
張齊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稟告一番,
張端聞言,微微撇了撇嘴,心中腹誹道,
雖然你石原各方麵都向著我明人靠攏,
而且很有眼光,看上了徐氏的姑娘,
可你終究是個番邦夷人,
魏國公什麼門楣?
我們蘇家都攀不上的他們徐氏旁支娘子,
就你這身份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知道了差距的石原,心中的那團火瞬時熄滅,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武勳高門的本家人,”
“難怪連一個管家都可以豪擲二百兩,和我們大人搶花魁舞姬。”
昨晚在妙音坊,他們本想標下花魁舞姬,讓她陪自己的主子細川一石,
結果價格被那管家拉得過高,細川君直接放棄了。
“你是說昨晚在妙音坊花二百兩標得綺羅姑娘的人,隻是那徐家的一個管家?”張端也是此道中人,聽到石原的話,也是大感意外。
石原冷哼一聲,繃著臉將昨晚之事簡單說了一下,
張齊也是把“林管家”在今日的出價情況也稟告一番,
張端聽完前因後果,激動站起身,
“甚好!宰相門前九品官。”
“張齊,此等貴客一定還會再來,你一定要好好招待,”
“有機會的話,幫我引薦一下,”
“要是能和徐家扯上邊,我們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
片刻之後,
張齊彙報完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
便下了張氏的私家畫舫,坐上自己的馬車,
車夫緊靠在車門上,鞭子一揮,馬兒拉著車往家裡駛去,
車廂裡的張齊也緊靠著車門,
從車門下的縫隙裡塞出一張,
用他和車夫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這是今天的賬目,還有他們下一次進貨的數量和時間安排,你儘快送回衙門去,”
“還有一個事情比較複雜,你記好了,一字不落地告訴陳千戶。”
“今天的拍賣會魏國公府也參與了,”
“出麵的是一個小娘子,可能是徐氏旁支的娘子,還有一個被他們稱為‘大姑爺’的中年男子,氣度不凡,也定是徐氏的姻親。”
“他們還帶了一個林姓管家,據傳聞,這個管家昨晚在妙音坊豪擲二百兩銀,睡了花魁舞姬,”
“可以通過這條線,扒出他們的詳實身份信息。”
聽到二百兩睡花魁的事跡,“車夫”拿鞭子的手也是一抖,下意識地鞭笞了馬兒,車子立刻提速飛奔起來。
他按下心中的震撼,輕聲答道,
“知道了!”
······
與此同時,
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