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汙點證人!”
隨著林豪的指令發出,
兩名錦衣衛押著翰林學士吳有祥過堂,
一身囚服的吳有祥,蓬頭垢麵,但精神狀態尚好,
他立刻跪地行禮道,
“罪臣吳有祥,拜見主審大人!”
林豪直勾勾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吳大人,當著你‘合夥人’的麵,你把交代的事情再完整的供述一遍。”
吳有祥一進門,就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沈、丁、張三人,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
未及細思,就被林豪盯得心裡直發毛,趕忙回答道,
“大人容稟,”
“罪臣是他們這三人的老鄉,前些年他們說有一樁好生意,能掙大錢,想叫我參一份股,”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可他們腐蝕了我吳氏族人,繼而又拉我家人下水,”
“等我發現情況時,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家人已經牽扯甚深,根本無法脫離其中,”
“是他們害苦了我!”
“所以我選擇做汙點證人,檢舉指證他們,”
“從洪武二十三年二月開始,他們開始給我家人第一筆分紅,八千九百兩。。。”
“這些事情,我上交的賬本裡,還有沈萬宗、丁懷他們這些人寫給我的書信裡,都記得清清楚楚,”
“望二位大人明察!”
吳有祥將這些年來自己“被迫”參與走私生意詳細供述一番,
跪在一邊的沈萬宗越聽越氣,當場怒斥道,
“姓吳的,你彆不知好歹,”
“你入局晚,投本最少,可每船都想多拿一些份額,我等哪次虧待了你?”
“你這樣搬弄是非,你就不想想家裡人嗎?!”
“就是!”丁懷也指著吳有祥痛罵,“要不是看在你翰林的身份,以後有機會身居高位,誰願意帶上你?”
“可你好處拿儘,卻反過頭來指證我們?”
“彆以為你在這邊顛倒黑白,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我們,這姓林的就會放過你。”
張端也很生氣,正欲開口一起嗬斥,
隻聽“咚~咚~咚~”,驚堂木輕錘桌案的聲音響起,
林豪的痛斥聲傳來,
“大膽案犯,沈萬宗,丁懷!”
“當堂翻供不說,還在這裡威脅證人,藐視公堂,破壞審訊,視律法如無物!”
“來人,給本堂重打十大板!”
說罷,他就從令牌桶裡,抽出令牌往堂前一丟,動作一氣嗬成。
旁邊候著的錦衣衛,動作也很迅速,
搬來刑凳、拿起責杖,
立刻將二人摁趴在凳上。
湯和阻止不及,一臉驚愕,
但轉念想想,
這些犯官靠海禁走私撈了這麼多銀子,證據確鑿,死不足惜,
打就打了吧。
沈、丁二人哪裡肯就範,
“姓林的,”沈萬宗掙紮著吼叫道,“你這是小人得誌,伺機報複,我要去禦前參你一本。。”
丁懷也怒視林豪,破口大罵,“姓林的,你也讀書人,沒學過刑不上大夫嗎?”
“簡直是有辱斯文。。。”
林豪微眯起眼睛,嗬斥道,
“虧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讀書人?”
“是聖人在書裡教你們去侵蝕國家,以肥自己的?”
“你們枉讀聖賢書,我打就是你等國家的蛀蟲敗類!”
“我呸!”沈萬宗依舊嘴上不饒人,“你自己也乾淨不到哪裡去,勾結內侍武勳、禍亂朝政、貪汙受賄、流連勾欄之地。。。”
“你們為了獨吞好處,壞事做儘,不怕清算嗎?”
“聖上就是被你這奸佞給蒙蔽了,總有一天,他老人家會發現你的真麵目,”丁懷的嘴巴也沒個停,“你連生路都不給人留一條,老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啊~~”
沒等他們罵完,打板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沈、丁二人吃痛,哀嚎聲不斷,自然也不顧上罵人了,
林豪看著受刑的二人,頓時明白了一個真理,
對付這種“伶牙俐齒”的黑心文官,就得用最樸實無華的方法——打!
能把他們打服,就一定不要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