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側身對後座上的鐘司禮說道“你就從這下車吧,裡麵不讓進,有好多脾氣暴躁的保安守著,嚇死人!”
“謝謝師傅,”鐘司禮從包裡拿出一張一百元麵值的鈔票遞給司機。
“不用找了,剩下的錢就當是給您的小費。”鐘司禮笑著說道。
“啊?這怎麼好意思呢……”司機一看多給了將近三十元,開始有些驚訝,隨即眉開眼笑。
他接過錢,熱情地說道“謝謝了,小夥子一看就是敞亮人,你今天一定能成功!”
“謝謝您的祝福,祝您生活愉快,”鐘司禮打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感激地看了一眼鐘司禮,然後駕車離開了。
鐘司禮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綠樹掩映下灰蒙蒙的大廠房。
感覺它就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等待新鮮可口的食物自投羅網。
收回目光,鐘司禮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向廠門口走過去。
廠房門口人頭攢動,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張填好的表格。
人雖然多,卻沒有亂哄哄的說話聲,好像每個人都自覺地保持安靜的狀態。
即便有人說話也是竊竊私語。
四周有好多穿著黑色製服的保衛,手裡拿著類似警棍的東西,麵無表情的站著。
廠房右側的空地上並排停著十幾輛黑色的大客車。
鐘司禮神色凝重地看著那些客車,瞳孔微微一縮。
他發現所有車輛的材質和外觀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裡麵的情況。
任何人一旦被關進去絕不可能再出來。
他整理了一下儀容,從包裡拿出事先填好的表格,悄無聲息地擠進了人群中。
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幾歲。
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特征,身體很強壯。
他在人群中還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就是在李木東北餐館裡見到的那個叫老三的年輕人。
他手裡拿著一張表格不停地向前麵張望。
鐘司禮不動聲色地擠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詢問道“這位大哥,我今天剛到,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安靜。”
老三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向四周看了看,湊到鐘司禮耳邊。
“在這裡的領導不允許大聲喧嘩,吵鬨的人一律丟出去,我們剛才親眼看到幾個因為排隊鬨糾紛的人被那些黑衣人拉了出去!”
“哦,”鐘司禮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他們被拉到哪裡去了?”
老三指著空地上的一排小型客車說道“他們倒是挺仁慈得,知道這不通車,就用那邊的彆給他們拉到車站附近,我親眼看見他們被帶上車。”
“這樣呀,謝謝大哥,”鐘司禮低聲道謝。
通過對話的內容,鐘司禮可以斷定那些被趕走得人估計凶多吉少了。
老三是個熱心腸的人,在接下來他帶著鐘司禮排到了靠前的位置。
這時鐘司禮才知道一排廠房有二十幾道門。
每個門前都設有一個報名處。
“三哥,”經過自我介紹,鐘司禮管他叫三哥。
“今天招了多少人了?”
老三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二十?”
老三搖搖頭“二百,據說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人格外多。”
“這麼快!”剛才鐘司禮明明聽那個司機說還不到一百人,短短一天的時間怎麼突然就要招夠了。
老三看來已經打聽過了,他解釋道“聽說今天從外地來了很多人,這批人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質量非常好,所以一下就要招滿了。”
接著他高興地說“幸虧我今天臨時決定提前請假過來,不然就錯過機會了。”
兩人正在說著話,就聽前麵的人喊“下一個準備。”
“到我了,到我了,”老三興高采烈地說。
“彆緊張,就憑你的身材肯定能行,”老三看鐘司禮眉頭緊鎖,以為他緊張擔心,馬上安慰道。
“周三!”
“到,到,到,”老三急忙應道。
“我去了,加油!”
老三拿著表格歡天喜地地走進了廠房。
鐘司禮看著老三走進黑乎乎的門裡,厚重斑布的大門隨後重重關閉。
隨著門關閉的一刹那,鐘司禮好像看到了裡麵隱隱有藍色的熒光一閃而過。
就在他愣住的片刻,旁邊一道門裡走出一個男子。
他看上去一臉疲憊和沮喪。
在經過鐘司禮的身邊時候,他發現男人的後脖子處有一處淺淺的咬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於是他悄悄退出隊列,後麵得人還用吃驚得眼神看了看他。
那眼神中的意思好像在說“這人傻了吧,都排到跟前了竟然要走。”
鐘司禮無視他的眼神,悄悄跟上了男子。
“大哥,你是不是沒合格?”
男子停下腳步,原本沮喪的表情閃過一絲惱怒。
“怎麼,我沒合格你還想來嘲笑我嗎?”
“不不不,大哥您誤會了,我就是想問問您為什麼沒通過測試,我也好提前準備一下,”鐘司禮一邊陪笑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一遝錢塞給那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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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接過鐘司禮遞過來的錢,攥在手裡,那厚度少說也有兩三千塊,表情立刻緩了緩。
他歎了一口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裡麵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我就是感覺到有一個冰涼濕滑的東西在我脖子上舔了一下,然後就聽見一個聲音說我不合格。”
“舔了你?”鐘司禮再次確認道。
“對,”男子回想著剛才得感覺,微微皺起了眉頭。
“就是舌頭的感覺,而且好像還帶著倒刺,現在想想感覺好惡心,”說著他摸了摸被舔過的地方。
恰好是鐘司禮看到的那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