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陳平安先去查看了東院動工的情況。
工人已經開始收拾屋子和院子了,尤其是屋子裡,牆皮和地都是要重新弄的。
而且,屋子裡還要重新走水電、布置下水道等等。
在這個時代,用電是采用的“包燈製”。
因為電表這種“精密儀器”,達不到現代一戶一個的水平,甚至有的地方,根本沒有電表。
包燈製就是不用電表,隻數燈泡,電費多少,取決於家裡電器的數量和瓦數。
粗暴又簡單。
所以,一般人家用的燈泡,都是黃色晦暗的10瓦或者15瓦的白熾燈,用得起25瓦的,都是家庭條件不錯,有家底子的才敢這麼用。
陳平安自己裝修,特意跟師傅交代了,一定要留夠電源的數量,他可不會為了省幾毛錢,讓自己的眼睛受累。
而且,家裡以後半導體、電視、洗衣機什麼的,也少不了,還是多留出來的好。
陳平安看完施工就回家去了。
從大門過的,以後陳平安準備,弄個月亮門,把東院和四合院連起來,原本在門房旁邊的偏院就有門的,後來被堵上了,重新打開就行。
“陳所長回來啦,我們家老大怎麼還沒回來呀?”
陳平安在東院耽誤了時間,院裡該下班的都到家了,三大爺閻埠貴沒等到兒子,才問陳平安的。
“人都上班了,您還管著呢?”
“他工作調整了,以後在招待所裡管後勤和安保,可能值班比較多,今晚估計不回來了。”
三大爺聽陳平安說他管的多,原本想說兩句來著,一聽給自己兒子調整工作了,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兒子不回來才好,家裡又少一張嘴吃晚飯,省了。
不愧是“算天算地”的三大爺啊!
“嘿,陳所長還能管招待所的工作呐?”
“你不是被廠裡撤職了嘛,還在這兒裝什麼呢?”
有些人啊,看到彆人落了難,就要過來踩兩腳,好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壞人似的。
二大爺拎著酒瓶子從外麵回來,這一看就是打酒去了。
“嘿,二大爺,沒喝就醉了?”
“我們跟這兒說話呢,您湊什麼熱鬨。”
“我告兒你,就算我不當這招待所所長了,那我也是采購科科長。”
“在這院裡,給您麵兒,叫你一聲二大爺,不給你麵兒,見麵你得喊我一聲陳科長!”
“我給你臉了怎麼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陳平安這話越說越重,氣的二大爺劉海中直哆嗦,想要說陳平安兩句,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就連三大爺閻埠貴都尷尬無比,原來他一直覺得陳平安這臭小子不尊敬他來著,現在跟二大爺一比,他忽然感覺知足了。
陳平安跟他嬉皮笑臉的就是給他麵子了,真要是對二大爺這樣,可下不來台呀。
心裡有些幸災樂禍,閻埠貴偷瞄了劉海中兩眼,等著看笑話。
“你,你……我懶得理你!”
“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麵子都丟光了的劉海中強行挽尊,拎著自己的酒瓶子往後院走,很有狼狽的意思,不走,他怕承受更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