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你要在江湖上混,沒有點看家本事,很難在彆人麵前抬起頭。
那些胸口碎大石,倒立吃麵條什麼的絕活就不說了。
王雲霄原本以為這劉金發背後的神秘組織至少應該有點逼格檔次,比方說用驢打滾綠豆糕做代號啊,或者換統一服裝戴麵具什麼的。結果沒想到人家走的是下三路。
字麵意義上的下三路,都玩到地平線以下去了。
這種拿刑法典當人事簡曆用的犯罪團夥居然也能挺過去年那兩輪打黑除惡,應該是有點東西的。
就不知道是靠山夠硬,還是市場需求強烈的緣故。
能抗住**刑訊折磨的信仰戰士在曆史上確實不少見,但絕對不包括劉金發這種貨色。
報完家門之後,他心裡最後的底線也就被突破了,現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知道我是誰嗎”王雲霄笑嗬嗬地問道。
“不認識……”劉金發看著王雲霄的臉色,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真不認識您,要不您給我提個醒”
“我叫王雲霄,道上人都喊我一聲元宵。”
“哎呀!元宵哥!久仰久仰!”
劉金發連忙賠笑:“您看這大水衝了龍王廟……”
感覺自己手指頭一緊,他趕緊拚命搖頭:“彆彆彆!我知道!我知道!小白梨兒前兩天還專門在老大那兒提過您的名號!”
“小白梨是誰”
“是我們丁三爺的相好,就是個戲子,藝名叫白梨花,我們背地裡都管這兔爺叫小白梨兒……”
王雲霄回想起昨天晚上電話裡麵那個陰柔而又狠毒的聲音,不動聲色問道:“他跟你們丁三爺相好多久了”
劉金發想了想說道:“也就是今年初吧,這小子忒陰損,誰在背後罵他,他都知道,還愛打小報告。三爺為了他,這一陣子都跟好幾個老兄弟鬨掰了。”
“他現在做什麼營生,還唱戲嗎”
“早就不唱了,那小子也就是屁股白淨,唱戲的本事一般般,倒嗓之後沒養過來,就沒人再捧他了。三爺把青西街的那個鋪子交給他打理,也沒見他賺幾個子兒……”
“店裡賣什麼”
“玻璃杯子,陶瓷瓦罐,零零碎碎亂七八糟,都是小娘們喜歡的那些玩意兒。”
感受到手指上的力道,劉金發連忙補充道:“還有明器!主要是沁玉!”
明器,也就是冥器,指的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古董。
要是真的也就罷了,劉金發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嘴,那明器還是丁三爺自己做的。
古代人喜歡用玉器陪葬,顯貴人家更是從上到下都要用玉器封口。這種出土的玉器幾乎都會帶上腐蝕變色的痕跡,也叫做沁色。久而久之,沁色也就逐漸變成了鑒彆古玉的一種標誌。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於是又有人將新玉藏在動物的屍體腹內,埋入地下做舊形成沁色。
隔個三五年再挖出來,處理一下流入古玩市場,專門糊弄新入行的傻子。
丁三爺交給小白梨的就是這檔子生意。
其實他做什麼生意都不重要,這會兒肯定已經戴上銀手鐲了。
王雲霄更關心其他方麵的問題。
“這個小白梨是怎麼認識我的他想找我做什麼”
“這我真不知道……哎呀彆彆彆!哥!哥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