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深處再一次傳來慘叫，聽起來卻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吞咽咀嚼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七手八腳狼狽逃竄的聲音。
“彆！彆殺我！我什麼都說！紅燈會……當然，我知道，我知道紅燈會被設計陷害的幕後主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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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又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慘叫聲。
“你說……紅燈會？”
她從棺材裡麵掉出來，狠狠地摔到地上，這才發現外麵的鐵門已經被撕成了碎片。一根巨大到超乎想象的昆蟲節肢從外麵伸進來，推倒供桌，打翻棺材，用末端的倒刺將她和夏語冰從洞穴裡麵準確地勾了出來。
李沐沐正在胡思亂想，整個棺材突然原地飛了起來。
維度屏障被輕而易舉地撕裂，那巨大而又美麗的生物展翅起飛，直衝天際。
李沐沐自己就兼修三門，除了親娘傳授的女巫弦學派，接引娘娘的接引往生經，還有從特務局得到的妖魔法門修煉秘法《北冥心法》。
天門市幾乎所有的紅衣長老，包括左妍師姐在內，都去修補黃泉了。誰能想到在特務局的收容科裡居然還關押著這麼一位。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
夏語冰小聲解釋道：“紅燈會在明麵上隻有一位正神，也就是紅蓮聖母，接引菩薩。”
蛾神啊？
李沐沐對這個也並不陌生，因為左妍師姐跟她提起過，甚至還在她麵前現過原型。
如果不是紅衣長老的話，怎麼可能對紅燈會的事情這麼關心？
“她曾經是紅衣長老。”
在這個時代多學幾門手藝養家糊口，或者說在堅持老傳統的基礎上理解掌握新知識——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不用彆人來打你，你自己也很快就會被埋葬在曆史的垃圾堆裡。
李沐沐聽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並不存在互相衝突的問題。
本來這就是人類文明飛速發展的時代，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會有新的思想，新的事物出現。
夏語冰意味深長地說道：“至於現在是什麼東西，就不好說了。”
殘酷的現實根本沒有給李沐沐留下思考應對的時間，無數如同纖毛一樣的紅繩垂下，將她包裹成一個繭子懸掛在腹腔下，然後那龐然巨物伸展開異彩流光的蝶翼，口中發出足以穿透時空屏障的尖嘯。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淪落到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當然是世界的錯啊，難道是我的錯！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說！我說！彆傷害我，我什麼都說！”
外人對於紅燈會的組織架構不了解，但李沐沐是很清楚的。紅燈會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結社組織，並沒有什麼千年供奉，萬年老祖。紅蓮聖母座下就隻有紅衣長老和掌燈羅刹這兩個管理階層。
噗嗤一聲輕響，那人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夏語冰合上棺材蓋，下一刻，整個地麵都開始顫動起來。
那不是什麼神話生物形態，而是真正的神話生物，或者說神話本身。
李沐沐意識到那就是左妍師姐給她講述過的，蛾神蛻變的完美形態——羽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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