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鑒真放下手中的放大鏡,轉過身來看向站在麵前一臉忐忑不安的男人。
“確實是傳國玉璽,不是仿品。”
聽到他這樣說,男人頓時鬆了口氣,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又讓男人緊張了起來。
“既然知道是真的,你為什麼還要把它拿回來呢?”
“呃……二哥,不是你讓我一直追查玉璽的下落嗎?”
“我隻說讓你追查玉璽的下落,有沒有說讓你把玉璽拿給我?”
“可是……”
“你這麼厲害,我要是讓你幫我調查大總統的行蹤,明天你是不是就能把大總統的人頭給我送來?”
男人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看到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沈鑒真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煙鬥點燃了煙絲。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大總統是個手腕很厲害的女人。伱講規矩,她就跟你講規矩,你不講規矩,她就不跟你講規矩。可你們偏偏就因為她是個女人,總是下意識地忽視她手腕很厲害的事實。自己不守規矩的時候,還想著讓她守規矩……這話你們就是聽不懂。”
男人聞聽此言,不由得委屈道:“您總說讓我們守規矩,可是具體到底要守什麼規矩您也不說……”
“知曉此事之人都已經滅口了嗎?”
“……”
“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得出來,如果不是搞砸了,你也想不起來我是你二哥,玉璽更到不了我這裡,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你主子的手上。”
男人大驚失色,窟嗵一聲跪倒在地上,連聲辯解道:“二哥!咱們才是一家人,我對你絕無二心啊!”
“不用跟我解釋,我也沒怪過你。惡魔怎麼可能不誘惑你,你又怎麼可能經受住惡魔的誘惑呢?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們當初找我來謀富貴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但你還是沒記住。”
男人低頭不語,看起來心裡麵還不是很服氣,有種辛辛苦苦努力工作卻得不到甲方認可又被領導甩鍋的感覺。
沈鑒真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揮手道:“回去吧,後麵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二哥,那魔神像也被人搶走了,會不會……”
“那些都不重要,無所謂。”
人家一路追殺到你家裡來,為什麼不搶玉璽,要搶魔神像?
這個問題沈鑒真覺得沒必要再糾結了,他懶得再問,彆人也不喜歡聽。
身為一家之主的難處就在這裡,家裡沒有人喜歡聽你說教,哪怕攝於威嚴不敢還嘴,心裡也是老大不願意的。
你要問他為什麼不願意,他也說不出來,但就是不願意。
根據現代的科學理論,這種叛逆心理就像是吃辣椒產生的痛感一樣,能夠讓人產生輕微的愉悅。
一家之主尚且如此,天下共主就更不用說了。
沈鑒真看著桌上的傳國玉璽沉默了片刻,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好。”
“老周,是我啊。”
“沈教授?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聽到電話對麵略顯生疏客套的稱呼,沈鑒真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玉璽找到了。”
“玉璽?什麼玉璽?”
“這就沒意思了吧,天門地界上還有什麼事是你周耀文不知道的?”
“嗬嗬,你說什麼呢,我現在根本不管外麵的事情。”
“我就問你一句話,大總統是不是要對我下手了?”
電話對麵沉默了兩秒鐘。
“沈教授,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這一句話,就讓沈鑒真腦門上的青筋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