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往武寧縣的官道上,一輛低調又奢華的馬車快速行駛著。
駕車的人雖然把馬車趕得很快,可車內很穩,連車廂四壁掛著的流蘇,都沒有一絲一毫晃動。
車內兩側的車壁上,各有一個小型的紫檀木書架,上麵擺放著幾本孤本和玉雕小玩物。
座椅采用上好的紅木,表麵覆蓋著精致的綢緞,繡有雲紋和龍圖案。
座椅下方設有腳踏,同樣用紅木製成,雕刻著蓮花紋樣。
車廂的地板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柔軟舒適。
馬車的空間很寬敞,坐下三到四人沒一點問題。
紫檀木做成的的小桌子上,擺著一副暖玉棋子。
季景逸和謝睿淵正在下棋。
季景逸執白子,謝睿淵執黑子。
“龍抬頭,虎臥虎!”季景逸白子落下後,棋盤上的白子瞬間有了變化,猶如一條巨龍騰空而起,直逼黑子陣營。
謝睿淵沒有言語,隻是不慌不忙落下一子,隻見黑子像是一條巨龍蜿蜒盤旋,輕輕鬆鬆擋住了白子進攻。
這盤非同尋常的棋局,黑子白子在棋盤上快速交錯,時而如猛虎下山,時而像神龍戲水。
在你來我往的過程中,還是謝睿淵深諳圍棋之道,所下的每一步棋,都布滿了殺機和陷阱。
就算季景逸憑著超凡智慧以及敏銳洞察力,化解開了謝睿淵的攻擊。
可是隨著棋局深入,還是謝睿淵憑借精準計算和巧妙布局,把白龍困在了棋盤一角。
“不下了,表弟你今天怎麼回事,說好要讓著我的,每一步都不留情。”
謝睿淵贏了,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心裡越發沉悶了,隨手扔下棋子,懶倦地說:“你怎麼跟來了,不怕姑姑生氣。”
“怕,怎麼不怕,不過我和娘親說,要是想抱孫子,就放我出去。我娘聽見這話,立刻把我打包扔了出來,還放話說,追不到兒媳婦,他就不用回去了。”
謝睿淵聽到表哥這樣說,知道是姑姑能做出來的事。
“你心儀的人,就是在青山救了你的姑娘。”
“沒錯,表弟,你不知道,那個姑娘有多颯,要不是有她相救,我和阿峰肯定栽了。”
之後季景逸又說了很多姑娘的好話。
隻是謝睿淵一針見血地指出:“你知道人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是否喜歡你嗎?”
謝睿淵話音剛落,季景逸就傻眼了,表弟說這些他還真都不知道。
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既怕他娘擔心,還有他手上拿著好不容易到手的證據,容不得他繼續留下來。
這一耽擱,過去了一個多月,找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不過他記得姑娘會醫術,去深山采藥,才碰到他和阿峰被人追殺。
大不了他還去遇到姑娘的地方等著,就不信等不到。
謝睿淵看表哥一副堅定不已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悶,他準備寫字淨心。
可是剛拿起筆,心臟突然狂跳了幾下,一陣悸動,他捂著心口坐在輪椅上,手上的毛筆,剛蘸的墨水掉了下來,在紙上暈染了開來。
謝睿淵臉色變得很難看,怎麼回事,難道是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季景逸看表弟這副模樣,也嚇了一大跳,連忙到謝睿淵身邊,吼道:“藥呢,洛神醫配的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