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夫的醫術高超,在府城有著很高的名氣,顧章這才帶來給主子看病。
“周老大夫,病人怎麼樣?”
周老大夫雖不知病人身份,不過能讓知府親自出麵,又緊張不已,身份定是非常貴重,因此回話也很注意分寸。
“貴人身體之前受過重創,脈搏應是紊亂,不過現在脈象平穩,好好休養,沒什麼大礙。”
“病人現在昏睡不醒,是怎麼回事。”
“哦,貴人睡著了。”
聽到周老大夫的話,顧章沒絲毫懷疑,他知道主子一路奔波趕過來,就一直為想辦法解救百姓,沒顧得上自己的身體。
肯定是這段時間勞累過度,這才導致身體出了問題,於是不疑有他,把周老大夫送走,他也匆匆忙忙離開了。
不走不行,府衙每天的公務如山,他自是不能在這裡守著主子醒過來。
“青玄,等主子什麼時候醒來,你讓人通知我一聲,我有事稟告主子。”
“行,沒問題。”
顧章走後,青玄示意青溪出去。
“主子這段時間很累,咱們彆打擾他,讓主子好好睡一覺。”
在床上躺著的謝睿淵,根本沒完全睡著,相反對外界的感知很敏銳。
之所以故意裝睡,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體正發生著緩慢變化。
之前每次毒發,過後身體都會有針紮般的疼痛,剛開始持續一天,後來時間逐漸延長,兩天,三天,五天,甚至七天。
這次他還以為,要忍受七天疼痛,沒想到吐了一口血,身上不僅沒了疼痛感,還前所未有的輕盈,想來是他喝的那口水“惹的禍”。
想到水囊,謝睿淵立刻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麵放著的水囊。
看裡麵滿滿當當的水,謝睿淵陷入了深思,自言自語說:“女人,你還能給我什麼驚喜?”
因為超特大號洪水,廣平府境內不少百姓為了活下來,不得不痛下決心,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家園。
逃難百姓有去周邊府城投奔親戚的,也有人向往京城繁華,想去天子腳下生活,不過大多數人都是農民思想,想找一個能讓他們安穩活下去的地方。
不過在往北走的路上,慶山府是必經之地。
隻是這些逃難百姓,以為越往北,人們的生活越好,他們不用再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絕望日子。
到時就算不能先安頓下來,靠乞討也能活下來。
然而事與願違,慶山府近幾年收成不好,普通百姓的日子並不好過。
特彆是今年整個府城都乾旱,隻是有些地方好一些,但僅僅隻是好那麼一點點罷了。
在地裡糧食麵臨著顆粒無收的境況下,慶山府百姓都沒東西吃,填不飽肚子,更不要說有多餘糧食,給乞討的逃難百姓了。
距離武寧縣四百裡外,有一個幾百人組成的逃荒隊,大家都拖家帶口,背著僅有的家當,步履蹣跚地走在路上。
不管大人還是孩子由於長期沒吃飽,加上不停趕路給身體和精神造成的折磨,每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迷茫。
這支隊伍從天蒙蒙亮開始趕路,連續走了兩個時辰,大人都累的不輕,很多小孩子都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