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心裡很清楚,村裡人能這樣聽他的話,就是因為他有本事讓村民吃飽。
可以說自從他接任村長以來,竹林村的村民雖說吃的不好,可卻沒餓著。
可今年他就不敢保證了,蝗災一來,地裡的莊稼像是被人刮了一遍,彆說有糧食了,就是一片葉子也找不到。
現在他很後悔,後悔沒聽來村裡報信人說的話。
說什麼蝗災即將來臨,讓大家夥提前收割。
當時他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吃飽了沒事乾,亂造謠言,這種人肯定要被官府抓起來,不說蹲牢房,幾十大板是少不了的。
當然了,他沒當回事,村裡人也隻是當笑話聽,根本沒放在心上,該乾什麼乾什麼。
隻是讓他和村民始料未及的是,不久後蝗災真的來了。
這時村民後悔,紛紛拿著工具去田裡收割,奈何蝗蟲的速度太快,剛割割地頭,成片成片的莊稼都進了蝗蟲的肚子。
村民剛割下的稻子,還沒來得及弄到家裡,也成了蝗蟲的口中餐。
關鍵村民眼睜睜看著辛苦勞作幾個月的成果,轉瞬間連點渣子都不剩,哪裡能忍得了,都拚命打蝗蟲,找蝗蟲報仇。
可蝗災下的蝗蟲,哪裡是那麼好惹的,要是擱在平時,還不是想怎麼捉就怎麼捉。
隻是在鋪天蓋地的蝗蟲下,就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以至於村裡有不少人在拚命捉蝗蟲時受了傷。
這樣一來,又給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帶去了沉重的負擔。
由於受傷的人太多,縱使他想幫,也不敢出頭。
雖說他家的日子在村裡是最好的,存下的錢財也最多,可那都是他家的,哪能隨便拿出來接濟村民。
結果受傷的村民,不知受了誰的挑撥,都來到他家門口,求他救命。
他隻是村長,又不是大夫,怎麼能救命。
這時有村民提出借錢,這怎麼可能,他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哪裡能隨便借出去。
更何況都是一群賤民,手裡連三瓜倆棗都拿不出來,怎麼可能會還給他錢,又拿什麼來還。
可這些都是他心裡想的,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並且不僅不能說,還要好好安撫他們,不然他上哪去找那麼多聽話的人,滿足他的‘官癮’。
眼看跪在他家門口的人越來越多,他不得不妥協,讓兒子去鎮上抓點傷藥回來。
在村裡曬穀場架起大鍋,熬煮湯藥,反正都是被蝗蟲咬傷的,自然要喝一樣的傷藥。
他才不管喝了好沒好,反正他是拿錢買藥了,能堵住村民的嘴了。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剛解決好被蝗蟲咬傷村民的事,又出現了糧食告急。
這要是擱在往年,就算地裡收成不怎麼好,也能混個半飽,再加上他帶人搶上幾筆,完全不用擔心餓肚子。
可蝗災一來,地裡的糧食全都被蝗蟲霍霍,這哪是搶幾筆就能過去的。
再說他今年明顯感覺自己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不能再像往年去遠一點的地方搶東西。
隻是村裡的現狀不容樂觀,要是他還想在村裡有絕對權威,就要想辦法在冬季來臨之前,弄到足夠的糧食。
畢竟隻要到了冬天,下了大雪,就不好再出門。
可現在家家戶戶都沒多少糧,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