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會,咱大齊得抓住,切莫昏了頭,盲目求戰呀!”
秦應雷說到此處,以拳砸掌,義正言辭。
滿臉忠臣模樣,憂國憂民的形象,一時間深入人心。
也不停歇,繼續慷慨激昂,蘇瑾甚至看得到,他嘴裡的唾沫星子,正因言辭激烈,一通亂砸。
好在,噴不到自己身上。
心中感歎,這人不就是那些所謂的“公知”麼?
道貌岸然,又有名聲和影響力,可所做之事,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卻偏偏有人吃這一套。
待到秦應雷說完,在座一眾書生,有人配合著鼓掌叫好,有人一言不發,冷眼旁觀。
亦有人露出不屑。
顯然,秦應雷的心思,並不能瞞過所有人。
按照安排,該有人出場接住話題,繼續往下伸延了。
坐於蘇瑾附近,方才噴天噴地的那宋姓男子,此刻站起身來,鼓掌不斷,滿臉認同。
“秦大人說的對!
您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實乃老成謀國,字字珠璣!
我宋仁投在這淩州最是孤高,誰都不服,卻偏偏服您秦大人!”
瓜果續了盤,吃的正香的蘇瑾,聽得那宋姓男子自報姓名,差點沒噴出來。
“宋仁投?好家夥!”
秦應雷卻是雲淡風輕,揮了揮手:“老夫已辭官多年,久不居朝野,這秦大人的稱呼,賢侄還是莫要再提。”
說是不讓人提,可秦應雷嘴角那受用的笑,卻看得出他很喜歡彆人這麼叫他。
又自露出和藹表情,順便擦了擦眼角擠出的淚:
“宋賢侄,你在淩州也是出了名的才子,不若也說說自己想法。
老夫雖是主和,卻不倚老賣老,聽得進不同意見。”
於是,在蘇瑾看來這絕對是拖的宋仁投,當仁不讓,昂首踏步走上前台。
先朝秦應雷深深鞠了一躬,旋即麵向眾人,握緊拳頭狠狠一揮。
寬鬆衣袍擺動,隱約可見胸膛黑毛。
“我覺得秦老說得對!
當前局勢,胡人強大!
我大齊泱泱一國,占據中原人傑地靈!雖不怕他們,卻也不該盲目開戰!
須知,妄開戰端,勞財傷民,當前形勢,唯有求穩,方有轉機!”
宋仁投先奠定發言基調,也很享受這萬眾矚目之感。
環視台下,做痛心疾首狀:
“奈何!朝堂之上卻總有屍位素餐之人,為彰顯自己忠勇,不顧大局,逼迫天子開戰!
即便古匈奴都拿出誠意,期望言和,那些人卻依舊不依不饒,著實可恨!”
這時,台下已有人發出哄鬨,明顯是對宋仁投之言不滿。
可惜,那些聲音,很快又被“恰如其分”的叫好聲淹沒。
激不起半點水花。
今天酒會,是一出早有預謀的輿論戰,做不到首席之人,想發表不同意見都難。
而酒會結束後,那些在台上發表過的意見,就會被宣傳為整個淩州讀書人的統一意見。
純屬強行被代表了。
宋仁投享受眾人叫好,隨後雙掌下壓,示意大家安靜。
繼續發炎。
“如今盲目主戰之人,在我看來都是愚昧自私之輩!
即便國中三帥之一的唐英奇,唐大帥來此,我宋仁投也是這句話,不會改動一字!”
宋仁投說這話,其實是有點心虛的,不自覺,便撇頭看了秦應雷一眼。
得到對方眼神肯定,以及欣慰的目光,心中便像打了雞血。
隻覺自己未來,入仕有望!
這位秦大人,不久便將重新入朝,據說官位還不低,自己這屬於提前站隊,攀上大腿了。
這馬前卒,做的不虧!
便又痛心疾首繼續說道:
“為了逼迫聖上開戰,那些好事之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允州瀚陽城,便有下九流戲子,不知所謂,膽敢議論國事!
什麼‘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妄圖引導輿論,宣揚主戰情緒,破壞我大齊與古匈奴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
依我看來,官府就該把那戲子抓起來,淩遲處死!!!”
宋仁投說的激憤,雙眼之中閃爍寒光,為了增強自己言語的煽動性,逐一與首座十二席座上之人對視。
輪到第七席時,卻發現那座上之人,眼神中沒有如彆人一般的認同,或是畏懼。
反倒毫不避諱的看著自己,帶著嘲諷,以及……玩味?
宋仁投莫名的,便覺心中一顫,好似被一隻凶獸盯上一般。
“該死,這人好麵生!他是誰?敢這麼看著我!”
作為淩州文人界的大噴子,家世也不差,宋仁投平日裡囂張慣了。
如今又抱上秦應雷這條大腿,更加肆無忌憚。
隻是還要繼續演講,暫時不好發作,當下將蘇瑾麵容記下。
決定一會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整治一番。
於是壓下心中不悅。
繼續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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