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韓非快步來到嬴斐然跟前,直言問道:“想必你已經提醒過管家了吧?”
嬴斐然毫不猶豫地回應:“太子殿下,您放心,我已經叮囑過他,至於他如何處理,就看他自己的決定了。”
韓非聽後輕輕一笑,試探道:“看來,你內心對我的這個決定頗為好奇啊。”
麵對韓非的猜測,嬴斐然坦然承認:“沒錯,太子殿下,我確實非常困惑,不明白您為何會有這樣的打算。”
嬴斐然略一沉吟,將自己的考量和盤托出。眾人聽完,瞬間明白了他諸多無奈之舉背後的苦衷。原來,嬴斐然並非對他存有偏見,而是有些事不得不如此應對。
韓非深感愧疚,向嬴斐然致歉:“太子殿下,之前是我未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讓您費心了。”
嬴斐然大度地擺手:“不必介懷,人皆有困惑之時,此事無需掛在心上。”
然而,儘管嬴斐然如此寬慰,周圍人臉上仍難掩好奇之色,他們迫切想知道事情最終會走向何方。
管家目送黑衣人離去,心中五味雜陳,一時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回到胡亥身邊,詢問道:“殿下,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胡亥語氣平靜:“如果我是你,那就什麼也不做。”管家聽聞,滿臉愕然,顯然對當前狀況摸不著頭腦。
原本,管家以為胡亥因絕望而選擇消極應對,如今看來,事情遠比他預想的複雜。他滿腹狐疑:“殿下,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請您明示,無論何事,我都願助您一臂之力。”
胡亥苦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有些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做任何舉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最好彆牽扯其中,否則到時我可能都無法保全你。”
管家聞此言,內心漸趨平靜,之前的慌亂情緒得以平複。原來,他一直誤以為胡亥隻是害怕,而今才意識到,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他長歎一口氣,帶著一絲無奈:“殿下,您心中究竟有何打算?請直言相告,我定全力以赴。”
胡亥搖頭:“你的心思我清楚,但此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按兵不動,唯有如此,才能確保安全。”
眾人聽聞,麵露困惑,雖然大致明白胡亥所指,卻對他的態度感到十分不解。麵對眼前的危機,難道不應該儘快尋求解決方案嗎?
胡亥內心雖糾結,卻並未衝動行事,仿佛這一切已無法觸動他。旁觀者對此情景甚為驚訝,紛紛揣測胡亥的真實意圖。
他們密切關注胡亥的一舉一動,畢竟之前李斯與胡亥關係緊密。然而,數日過去,胡亥並無任何變化,甚至開始閉門不出,這讓眾人愈發困惑。
管家將外界的議論告知胡亥,憂心忡忡地問:“殿下,您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胡亥苦笑道:“怎麼?你還不明白嗎?”管家連連搖頭,表示一頭霧水。他知道胡亥不會就此坐視不理,但又猜不透他究竟有何打算。
胡亥長歎一聲,道出實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實話說,有些事……”
事情並非我們該操心的,他坦然道出了心底的想法。麵對眼前這一幕,眾人臉上無一不浮現出幾分困惑。
秦國王室成員似乎紛紛對胡亥那邊的動靜起了疑心,然而最終,胡亥並未采取任何行動。
當贏斐然出現在嬴政麵前,嬴政直言不諱地提及此事。
贏斐然微微點頭:“父王,您覺得這事蹊蹺至極,對吧?”
嬴政眉頭微蹙:“你難道不覺得此事實在叫人費解?”
贏斐然淡然一笑:“父王,是孩兒囑咐他,對此事不必插手。”
嬴政眼中閃過意外,顯然未料到贏斐然會有此舉動。
他隨即追問:“為何你要這樣做?”
贏斐然輕歎,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無論怎樣,他終究是我的胞弟。隻要他在此事上保持中立,孩兒懇求父王能寬恕他的過往行為。”
嬴政這才悟出贏斐然的良苦用心,卻又搖頭歎息:“你用心良苦,可你如何確信他會按你所期望的去做?畢竟此事比你想得更為複雜。”
贏斐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父王,孩兒相信他會作出明智的選擇。因此,懇請您在這件事上,對他不要太苛責。”
見狀,嬴政長歎一聲,眼中流露出無奈:“罷了,既然你堅持如此,那就依你之言行事吧。隻是,你心中所想,我雖理解,但有些事仍需防患於未然,否則隻怕引狼入室,徒增困擾。”
贏斐然對嬴政的提醒心領神會,恭敬回應:“孩兒謹記父王教誨,這就告退。”隨後,他帶領隨從前往胡亥府邸。
得知贏斐然來訪,胡亥臉色複雜,此刻他也彆無選擇,隻能親自迎候。
贏斐然看著胡亥,嘴角含笑,眼中略帶玩味:“看來你已適應此處生活,絲毫未覺危機臨近,是嗎?”
胡亥苦笑回應:“太子殿下,請坐。”
他滿腹狐疑:“您今日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贏斐然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說你聽話,卻未必聰明。你難道沒看出我為何作此決定?”胡亥搖頭,臉上寫滿困惑,直至此刻,他仍無法揣測贏斐然的真實意圖。
贏斐然看出他的心思,輕輕一笑:“你們心中所思,我清楚得很。我雖無意取李斯性命,卻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語氣嚴肅:“你若選擇與他同流合汙,共擔罪責,我自不會乾涉。但後果自負。”
胡亥急於知曉自己的出路,急切問道:“若我照您的意思去做,我能得到什麼?”
贏斐然平靜回答:“你雖無功,終歸是父王之子,我無意對你趕儘殺絕。如此,你可安享富貴,做個逍遙王爺,豈不美哉?”
胡亥深知,若順從贏斐然,或許能保一世安寧。想到此,心中五味雜陳,想要改變現狀,卻又知其艱難。
就在這時,他突然提出要見李斯一麵。贏斐然冷哼一聲,似嘲諷他假仁假義,但終究答應:“你倒是有情有義,好吧,我便讓你見他一麵。”
贏斐然離開不久,章邯便來接胡亥去見李斯。胡亥緊跟其後,內心忐忑不安,未曾料到會陷入如此境地。然而,他並不後悔,畢竟李斯曾助他良多,無論如何,他希望能再見李斯一麵。
李斯乍見胡亥,驚愕萬分。當他發現章邯也在場,更是滿腹疑問:“這是怎麼回事?”
胡亥轉向章邯,語氣懇求:“能否讓我們單獨談談?”
章邯冷笑道:“殿下,能讓你來見他已是格外開恩,你現在還想挑三揀四?”
胡亥喉嚨滾動,似有話語欲脫口而出,卻又在最後一刻生生咽下。他注視著李斯,誠懇言道:“對於此事,我心中深感歉疚。”李斯何等精明,哪能猜不出胡亥未儘之意?他立即回應:“此乃李某一人之過,與太子殿下無乾。若太子認為我有罪,李某甘願領受,殿下不必為此掛懷。況且,大王仍在,一切自有定論。”
此刻的李斯清楚,以胡亥現下的處境,能得見他一麵已是不易,更彆提插手處理其他事務了。因此,他決定不再苛責胡亥,給他徒增壓力。胡亥瞧見李斯麵上流露出的釋然與無奈,不禁輕歎一聲,目光中滿是對現狀的無力。
“李卿,眼下的局麵,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我已決意放棄所有籌劃。”胡亥直言道。李斯聽聞此言,一臉困惑:“太子這話何意?李某愚鈍,未能領會。”
胡亥並未因李斯的困惑而動搖,隻是眼中添了幾分無奈,他知道,有些話隻能說出口,能否被對方認同,已非他所能左右。言畢,他深深地望了李斯一眼,而後轉身離去。李斯目送其背影遠去,麵龐上逐漸浮現出慍怒。儘管早知胡亥在南城之事中的角色,但親眼目睹眼前情形,他才意識到,想要扭轉乾坤,比登天還難。
章邯冷眼旁觀,對李斯嘲諷道:“看來你從未想過,自己精心編織的局竟如此不堪一擊,可笑至極!”李斯不明其意,追問:“閣下此言何解?李某實難理解。”
章邯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你儘管在此自欺欺人吧,有些事並非嘴上說過去就能真的過去。”語畢,他也轉身離去了。剩下李斯獨自麵對這一室陰霾,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抑製。他原以為,無論贏斐然如何動作,都無法撼動他半分,如今看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複雜得多。
章邯冷冷瞥了他一眼,諷刺道:“你還真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懈可擊?細思之下,豈不可笑?”言罷,他揚長而去。李斯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眼前的局麵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羞辱。然而,他也深知,要改變這一切,無異於寒冬臘月盼春暖花開。
此刻,他徹底慌了,內心充滿恐懼,生怕自己將永遠被困於此,無法逃脫。在此之前,他一直對贏斐然的行動嗤之以鼻,未曾真正重視。但此刻,他恍然大悟,有些事,絕非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李斯苦笑一聲,深知此刻多言無益。他明白,唯一的出路便是審時度勢,作出最為明智的選擇,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他知道,贏斐然或許不會對胡亥痛下殺手,但對於他這個眼中釘,必定會毫不留情。他一旦成為贏斐然的眼中釘,下場可想而知。
思緒至此,李斯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如今,他隻能孤注一擲,或許此舉能帶來轉機。於是,他沒有絲毫猶豫,果斷跟隨章邯來到了太子府。
胡亥步入府內,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眼中滿是困惑。他不明白,為何不能回家,反而被帶到了這裡。章邯看出他的疑問,笑著解釋:“太子殿下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