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阮唐的身上。
阮唐張唇的動作頓了頓。
放下手中的麵包魚子醬,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側臉不解地看向溫煦。
“哦,那應該怎麼吃,我還真不知道呢?”
清亮的嗓音卻帶著些許玩味。
墨瑾琛俊眉微挑。
沒記錯的話,第二次見麵的時候。
他們在禦品軒吃飯,阮唐對宮廷菜都如數家珍,可不像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男人黑眸裡閃著深邃的光。
修長的手指慢悠悠地切著牛排,似乎並不打算插手的樣子。
給眾人一種錯覺,或許他對阮唐也沒有那麼重視。
於是,見溫煦有意為難阮唐,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專心吃著盤子裡的美食,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
司康倒是想說什麼,卻聽旁邊司徒錦輕哼了一聲。
“彆管,吃你的飯。”
溫煦那家夥也是蠢,被這黑心餡兒的白皮包子戲耍了兩次,還要湊上去。
看著阮唐一副鄉巴佬沒見識的模樣,溫煦心中頓時湧起一絲優越感。
他臉上帶上溫和的笑容,語氣耐心。
“你應該用這個,”他指了指魚子醬旁邊一隻精巧的貝殼小勺,“輕輕上一勺,放在虎口上,用你的體溫溫熱它數秒,這樣才能更好的激發魚子醬的鮮美。”
“之後再入口,魚子醬那特殊的魚油香就會在口中爆開,那一瞬間的味覺享受,簡直讓人如升天堂。”
他一邊介紹,一邊還給阮唐演示。
最後魚子醬入口,他甚至享受地半眯起眼。
那陶醉的表情,仿佛沉浸在一場美妙的味覺盛宴中,無法自拔。
阮唐一手托著腮,滿臉興味地看著他這番表演。
當溫煦看過來時,他還頻頻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平心而論,這家夥演技可比程庭峰好多了。
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等溫煦演示完,又看向阮唐,想看他是什麼表情。
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無知,而尷尬,窘迫,甚至無地自容。
卻沒想到阮唐居然啪啪啪鼓起掌來。
“你真厲害啊,什麼都懂!”
這番吹捧,聽得溫煦很是受用。
剛準備再指點江山,就見剛才還誇他厲害的阮唐,重新拿起自己的麵包魚子醬。
啊嗚一大口,悠哉悠哉地吃起來。
溫煦變了臉色,“阮唐,你怎麼還這麼糟蹋魚子醬?”
阮唐笑得純良,“你那個吃法太麻煩了,我懶得學,反正吃到肚子裡,這麼講究乾什麼!”
這話司康可讚同了。
“是啊,反正吃到肚子裡,怎麼高興怎麼來。”
說著,他也拿了一塊麵包,配上魚子醬。
大口吃了起來,動作比之阮唐還要豪邁。
沒想到司康會當眾拆他的台,溫煦臉色變了變。
“司康,他不懂,你也不懂嗎?”
司康剛準備反駁,就聽到他旁邊的司徒銘輕笑一聲。
“溫煦,吃個魚子醬而已,不用這麼窮講究吧!”
不可否認,溫煦的吃法,是最能發揮魚子醬鮮美的一種吃法。
但,過於麻煩。
正常來說,大家都是隨意搭著麵包三文魚,配上紅酒。
法國人喜歡配上他們的長棍麵包。
溫煦明明就是欺負阮唐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罷了!
溫煦握著貝殼小勺的手緊了緊。
希冀的目光落在了墨瑾琛身上,期待他會站在自己這邊。
同時阮唐也歪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神情懵懂而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