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阮唐,阮唐!
宴會開始,這個名字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樣,隻往他耳朵裡麵鑽。
明明他才是方家大少爺,可現在所有人眼裡卻隻有阮唐。
就連方家夫婦,也從曾經的嫌棄厭惡,到現在把他當成吹噓的資本。
方宇寧緊緊握拳,蒼白到泛青的指節,泄露出他內心的波瀾。
就如同千百隻爪子,在心臟上抓撓,讓他差點抑製不住眼底的戾氣。
縱然恨不得阮唐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麵上還要裝出毫不在意的模樣。
“母親,看來弟弟還是很孝順您呢。”
他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斯文爾雅的微笑。
方母臉上尷尬一閃而逝,更多的是那十億古畫帶給她的虛榮滿足。
慕夫人冷哼一聲,“哦,那不知道他的禮物什麼時候送過來?”
“應該在路上了吧!”
方母眼底閃過遲疑。
阮唐說過會把畫送過來,應該不會食言吧。
“那到時候可要給我們見識見識。”
眾人眼底滿是期待,十億的古畫,還有那樣戲劇一般的發現經過,讓人不由自主產生好奇。
“不過,我記得那幅畫,不是被送到國家博物院展出了嗎?”
終於有人提出了這個疑問。
“好像是哎,我記得之前《水墨心象》節目裡好像說過。”
“那都送給博物院了,還能拿出來嗎?”
……
眾人猶疑的目光落在方母身上。
方母向來沒什麼主見,總是方父說什麼就做什麼。
現在被大家這麼盯著,她心裡也有些慌,立刻求助地看向身旁的方宇寧。
看到方母露出窘迫的神情,慕夫人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遇到點小事就慌,真是上不了台麵。
而方宇寧呢,見方母求到自己這兒,心底也是無比暢快,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他站出來替方母打圓場道“既然弟弟說過他要送畫,肯定不會食言。”
這番話看似信任阮唐,實際上不過是把人架起來。
畢竟捧得越高,摔得才會越慘。
價值十億的古畫,阮唐今天要拿不出來,拿就不隻是丟人,還會落人詬病。
何況,方家今天搭了個這麼大的台子,不就是想和大家炫耀那幅畫。
最後戲要是唱不下去,那可就有意思了。
於是,她難得幫方宇寧搭腔,“那倒是,你那弟弟現在可是大明星,怎麼會說話不算話呢,是吧?”
方宇寧沒有出聲,隻眉頭微微蹙起。
方母更是神色慌亂,支支吾吾。
眾人看向她的目光立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甚至有人眼底還帶上了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方母隻覺如芒在背。
就在氣氛焦灼的時候,慕夫人的死對頭汪夫人忽然開口“哎呀,那節目我也看了,隻說是借寶展出,可沒說送。”
她倒不是站在方母這邊,隻是單純看不慣慕夫人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和她唱反調罷了。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似乎也回憶起來了。
“好像是這麼說的,是借展,不是送。”
“我也說,那可是價值十億呢,怎麼會說送就送呢。”
……
在場的人,雖然都說是富豪,可放眼在整個京市,也不過小有資產。
十個億啊,都可以抵得上其中一些人全部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