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微笑著頷首道:“施主體質非凡,那次為了救治柳烈而替他輸血,幾乎抽去了您半身修為的精血,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您恢複速度如此之快,看來的確已無大礙,可以離院了。”
我欣喜地從療元床上起身,剛一站直,卻覺天地旋轉,眼前一黑再度昏厥過去。
待我再度蘇醒時,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宏偉的仙居之中,身著的衣物乃是價值連城的靈寶織造而成的寢袍,而在遠處床榻之外,還有兩位手執符篆神兵的守衛肅立著。
“這裡是何處?”
我揉了揉頭,向兩名守衛詢問道。
其中一名守衛回答道:“二公子,您在家中啊!”
“啊?家?二公子?”
我滿腹疑竇地看著身邊的兩名守衛,正欲再發問之際,柳步長推門而入。
“烈兒,你總算醒過來了?”
“嗯?”我瞠目結舌,無法理解為何柳步長未識破我乃張凱的身份,但他為何要喚我作烈兒,莫非長久昏迷引發了錯覺?
隻聽柳步長低聲對門外的守衛下令:“你們暫且退下,我要與烈兒單獨談談。”守衛遵命離去後,柳步長朝我走近,貼近耳邊低語:“張凱,我已探知到凶手的線索,不過你還需與我共同演出這一場戲。”
我愈發困惑,不明白柳步長此舉背後有何深意。
柳步長接著解釋:“柳烈此刻仍在靜心閣中尚未清醒,我已買通了護法修士將柳烈與你二人的身份信息互換,從此刻起,你便是柳烈。”
“哎呀!”我驚怒交加,難以揣測這位老者心中究竟藏著何等計謀。
此時,柳步長伸出手,搭在我的肩上,言道:“此處說話亦非絕對安全之地,隨我來吧。”
說著,柳步長站起身來,示意我去握他的手。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了床,頓感一陣頭暈目眩:“等等!我能先服用些靈丹充饑嗎?實在是饑餓難耐!”
在翠微峰上,柳步長凝眸望向我,隨後輕輕一點頭,又附耳低聲道:“你在柳氏仙宗尚且陌生,人眾之地,你儘量少言,以免引起紛擾。你與柳烈雖為孿生兄弟,然除我之外,他人難以察覺二者有何差異。”
我點頭以示明白,此刻柳步長忽然擊掌喚人:“速為二公子準備些靈膳。”
守在門外的侍者仿佛早已等候多時,瞬息之間便捧來一盞熱氣騰騰的靈米羹,供我食用。
侍者語氣略顯做作地開口:“二公子,您終於是蘇醒了。”
我輕輕點頭回應。隨之,門外傳來一聲柔媚的呼喚:“阿烈!”
人未至,聲先聞,一名容貌如同幼齡仙女般的女子瞬間破開房門闖入,她身姿嬌俏,一頭乾練的中短發,不禁勾起人們心底的嗬護之意。
“阿烈,你總算醒了,這幾日我真是為你憂心如焚。”女子說著,已快步上前緊緊抱住我的脖頸,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柳步長輕咳兩聲道:“玉瑤仙子,烈兒剛從昏迷中醒來,還需靜養,這些日子內,還請你暫勿踏入烈兒的居所。”
名叫玉瑤的女子不甘不願地應了一聲,目光掃過桌邊放置的靈米羹,問道:“那我能給阿烈送膳食總行了吧?”
柳步長微微皺眉,回道:“不可。”
玉瑤立刻安靜下來,我望向柳步長,又看向這位猶如稚齡少女般的女子。此時玉瑤正瞪著我,輕哼一聲,嘴唇微動,低聲自語:“阿烈,你好歹也幫我跟你父親說兩句好話呀,害得我白白擔憂你那麼多天。”
我麵露無奈之色,柳步長則對玉瑤道:“罷了,你先出去吧,烈兒此刻需休養生息。”
玉瑤隻得悻悻轉身離去,柳步長則示意侍者退出。
待侍者退下後,柳步長緩步走到我身邊,接過侍者手中的靈米羹,輕輕吹涼,欲親手喂予我食。
身為一名修煉有成的修士,怎能讓長輩如此服侍?我忙起身謝絕。
然而柳步長卻搖搖頭,深情款款地道:“這是我對你虧欠之情的彌補,既然今日有機緣,便讓我儘這份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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