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突然回蕩在午夜,我自夢中驚醒,被冷汗浸透的頭發緊貼在額頭,那一張散發惡臭、布滿利齒、兜頭噬下的巨口仿佛還在眼前!那臨死的痛楚和絕望仍盤旋在腦海,久未散去。
良久,雙眼的焦距才緩緩聚在了身前。
一台筆記本電腦,一杯被碰翻了的咖啡,和一摞被打濕的文稿。順著桌沿,深褐色的咖啡液正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大腿上。
我下意識站起身想躲開滴落的咖啡,卻感到一陣眩暈,又坐了回去。
“呃……”他低聲呻吟,抬起已經有些麻木的胳膊,手指僵硬的按在太陽穴上,略微用力的揉了半晌,才再次緩緩起身,皺著眉頭收拾起來。
“這該死的噩夢!差點毀了的我稿子!”我低聲咒罵著,回身將一團擦拭後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卻看見臥室門口的昏暗中,一雙泛著綠光的瞳孔正死死盯著他!
我心裡一突,趕忙反手拍在台燈上,將燈頭角度對向了臥室門口!
“呼~~~~”原來是他養了快五年的大黑貓,“二黑!貓嚇人會害死貓的你不知道麼?死過來讓我揉搓揉搓!”我衝大黑貓不滿的喊著。
“嗚~~~”黑貓發出低低的嗚嗚聲,弓著身子慢慢退後幾步,猛然一個轉身竄進了客廳的黑暗中。
“靠!神經貓!今天的辣條沒了!”我向著客廳罵著,瞅了一眼筆記本顯示屏上的時間:淩晨四點四十四分!
無奈的晃了晃仍舊有些昏沉的腦袋,“再補一覺?”想起了剛剛的噩夢,我苦笑著打消了念頭。“還是衝個涼吧!錯開早高峰早點去公司。”
望著洗漱鏡中那張因常熬夜而微微發白的臉龐。我叫楚驍逸,出身平民,今年27歲,一米八零,大學時期籃球隊長的身體資本。當年的理想是走向高富帥,迎娶白富美!可現實是畢業之後就蝸居在畢業院校所在城市的一間出租公寓裡,和一份乾了快四年的記者工作…
雖然不是什麼玉樹臨風,也比潘安強上一點點吧,可還是單身狗一隻!沒天理啊!真的是那好啥都讓啥拱了!
“社會催人淚啊…”我不著邊際神遊著,邊穿起外套,背上電腦,拿起手機順帶在WX裡回複了幾個小曖昧,又拉黑了幾個美女頭像,然後招呼二黑出來想擼幾下,卻隻有低低的不知在哪裡的叫聲,隻得倒出些貓糧在食盆中,卻在臨出門時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個噩夢……那種毛骨悚然……
上午八點。
“驍逸啊,稿子怎麼樣了啊?今天要發表了啊?”一張帶著黑框眼鏡,有些肥的發光的中年大叔臉,團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的沙發椅上,語速不緩不急。
“這裡這裡,給您!崔總!”站在桌前的我一臉諂媚,雙手遞過一摞文件。
大叔臉卻一臉嫌棄的看著這摞有著明顯褐色濕漬的文稿,我低下頭,尷尬間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小麗!”打斷。
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崔總”,一名重妝描紅身著黑色職業裝的黑絲女郎推門而入,一股熏香刺入我的鼻中,但他仍舊麵不改色心不跳。
“這些文稿你拿去處理下啊,再校對校對再拿給我,”大叔臉頓了頓“拿給我審核啊。”油光鋥亮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放心啦崔總!包您滿意喲!”
我打了一個冷顫,用眼白目送了黑絲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驍逸啊,你啊,去你們組長那裡,和她一起跟個案子吧,先去找她了解了解,計劃計劃早點入手,啊。”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崔總!”我仍是一臉諂媚。
“年輕人啊,也要注意身體,”崔總看著我有些發白的臉色,嘴角也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去忙吧,啊,不舒服也可以放你半天假,啊。”
“不用不用,我沒問題的!我馬上去找組長,謝謝崔總關心!”我裝作熱淚盈眶,
出了大叔臉的辦公室,暗自鄙夷了下自己,心中默念著羊駝小名。
“驍逸!你什麼時候來的,我以為你遲到了呢!”一個清爽脆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組長好!”我乾脆利落回身一個標準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