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女公子聽了直點頭,說的好。這麼說的話,自己還是能記下來轉述給皇帝聽的。
反方奮起駁斥,語言犀利,引經據典,女公子秀氣的眉毛越皺越緊,圍坐在她身旁的貴公子們和她基本一個表情,不知道是惱怒反方說的不對,還是惱他們說的太文縐縐,自己記不住?
王源一邊聽辯論,一邊欣賞他們的表情,還不時地端著茶杯續茶,喝的有滋有味。
突然,清俊的女公子唰的一聲打開了手裡的折扇,將扇子搖的嘩啦呼啦的,低聲問:“你們誰聽明白了?那個太學的學子都說的是啥意思,給複述一下。”
不然人就丟大了,信誓旦旦地跑來聽辯論,說要一字不落地轉述給皇帝聽的,現在可好,彆說轉述,聽都聽不明白。
那說的古語雲,雲的是什麼東西,詩雲,又雲的是什麼東西,還有前前朝裡發生過那麼有名的事情嗎?
女公子看著一溜貴公子們,不是低頭吹茶,就是認真整理衣袖,還有顧左右而言它,甚至還有兩個擰眉靜心在聽辯論的樣子,隻是臉上的表情有點兒一言難儘。
眾人:公主啊,你不知道咱們這些人的水平嗎?連個太學都考不進去,能進國子監那不是得了父兄的蔭庇嗎?你問咱們這些草包這麼高深的問題,是想難為誰呢?
公主也就是女公子,氣得喝了一口茶降火,沒想到入口的茶水又苦又澀,一下子不知道是吐出去呢還是咽下去,鼓著腮幫子不知所措。
那個少年一直在喝茶,還一臉享受的樣子,為什麼自己的茶這麼難喝?
身後的麵白無須的少年趕緊掏出帕子捂在公主嘴上,公主低頭將嘴裡苦澀的茶水吐掉,什麼文昌樓,名氣這麼大,奉個茶咋這麼難喝?
不明所以的文昌樓掌櫃:文昌樓裡次等茶一直是這個味,絕對沒有用更次一等的替換。
主要是掌櫃的也不知道自己後廚的偏廳,平素一年都不去看的偏僻之所,今日會來這麼多身份貴重的客人。
所以連個服侍的小二都沒有,王源續茶都是自己端著杯子到外麵接的。好在是在後廚旁邊,接個水方便得很。
此刻估計也就隻有王源能麵色不變地繼續飲茶聽辯論了。
公主吐掉嘴裡的茶水,也沒心思看一溜貴公子奇奇怪怪的動作,起身走過去坐在了王源的旁邊,好奇地看著這個布衣小子,長得倒是挺乾淨的。
輕聲道:“喂,你叫什麼?你能聽懂他們說的都是啥意思嗎?”
王源眨了眨眼,顯然這個女公子身份不低,那一溜的貴公子身份估計也不低,自己說是個舉人的話,應該不會被敵視吧?畢竟都是貴公子呢!
於是王源笑著道:“也不是都能聽懂,在下就是一介舉人,還沒考進士,這國子監和太學裡辯論的雙方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在下也就是聽聽。”
公主點頭道:“沒想到真才實學是這個樣子的,說的話本宮、本公子都聽不太懂,你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