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好慢,慢到意猶未儘。
簫聲一揚,一個女聲清冷地開始吟唱,和著牌子,以及一波三折的曲調,一亮嗓,就將門口猶豫的人們吸引的蜂擁而進。
“這是什麼曲?”
“詞是誰作的?”
“譜曲的是誰?”
“唱曲的是誰家姑娘?”
“仙樂呀!太好聽了!”
“絕妙好辭呀!太妙了!”
……
最終化為一句話:“快點進去,一睹為快!”
聞訊趕來的柴濟川亮出自己的邀請函,順利地直上二樓雅間,砸了銀子選了最好的天字看台。
結果隻聽到了一句結尾,那生生不斷地“啊”字讓他心癢難耐:“什麼時候再唱?”
早知道這綴錦樓開張有這麼精妙的好詞好曲,還上什麼朝啊?
完全忽略了下朝後自己兜兜轉轉,早忘了威遠侯昨日送過來的邀請函。
一個武將,連之乎者也都聽不明白的,整什麼邀請函?
能有什麼好節目?
結果一矯情就錯過了精彩,真是,真是……
柴濟川後悔的都要將手腕搓紅了,澹台滅整理了一下衣襟,若不是看在邀請函製作精美的份上他就忘帶了。
好懸順手帶著了,不然自己此時和三皇子的手腕差不多一樣紅腫了。
身旁的夥計道:“貴客彆急,咱們這裡一盞茶時間後會有新的曲目。”
柴濟川著急:“可是本皇子想聽剛才唱的那首!”
小夥計道:“那可太抱歉了,您來遲了,下一場在明晨的巳時正,想聽的話,您得明日趕早。請問貴客喝什麼茶?”
這一幕在各個雅間響起,一聲聲歎息聲傳來。
澹台滅神色複雜,怎麼自己也有點兒遺憾呢?
難道跟著三皇子居然也學了酸儒氣?
不然怎麼腦子裡“扼腕長歎”四個字越來越大呢?
門口的登記如火如荼,隻是一步踏入綴錦樓的大門,立刻收斂了浮躁之氣。
一樓的布置太過高雅,好像說話聲音大一些、急一些、走路快一些,都有辱斯文。
看看腳下的地毯,雖然不是多名貴,但就是踩一腳就覺的自己不是進門前的自己了。
雪白的牆上懸掛著一幅幅書法,不僅紙好、字好,話更好!
一個個書生模樣的人,三五成群的擁在一處,盯著牆上的書法佳作全是眼神迷離、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神情。
姬無良站在二樓看著下麵安靜的大廳,想象中的嘈雜和雜亂,好像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一個個小夥計端著茶水放在花木、綠植、或桌椅拐角、牆角的小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