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海沒了記憶,但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他睡了一個女子是知道的,隻是睡的是誰,朱懷章卻不告訴他。
文人執拗,於是就一直待在朱府,想要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千想萬想都不會想到,自己睡的會是朱府的女主人。
枉費了他這麼些年,將朱府的女眷一個一個的查過去了。
直到魏英健被王源指點,找到了海棠苑裡花房的花奴。
一把快刀削掉了他滿臉的胡子,和朱懷章一模一樣的麵容都不用求證就知道,這個才是魏嬌娘真正的夫君!
而失去的記憶,這段時日也在太醫的調理下有所恢複,尤其這幾日,聽到祝家的消息,內心總是不安。
不安的源頭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故而,想請王源再給測個字。
王源笑道:“好說,魏姐姐隨時可以過來,我一人在府中閒著也是無趣。”
然後轉頭看向祝之海道:“魏姐夫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事?”
祝之海眉眼暗沉道:“不愧是先生,這也能看出來?
祝某二十多年前傷過頭,好多事都忘了。現在嬌娘給找了禦醫,約莫記的家裡父母的模樣。”
王源搖頭道:“怪不得,這隻是我的猜測。隻是我聽過一個名字,和魏姐夫的名字十分相似,不知要不要告知魏姐夫?”
祝之海一皺眉有些急切道:“噢,是什麼名字?”
王源看著祝之海緩緩道:“祝-之-為。”
三個字如天雷一樣,一下子將祝之海震在了原地,腦子裡亂七糟八地想起了雜亂的聲音:
一個嚴厲的男人聲音:“之為,不要吵你大哥,去外麵玩去。不然就和你大哥一起背書。”
一個溫柔的女聲:“之為,這件天藍色的披風鑲兔毛的是給你的,襯得我家之為金雕玉琢的更好看。
那件深藍色灰鼠皮的是你大哥的,他要去學堂,那個更保暖。”
一個小男孩跟在自己身後一疊聲地喊著:“大哥大哥,你走慢點!之為跟不上了。”
然後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自己”無奈轉身,一把抄起地上的嫩團子抱在了懷裡……
嘰嘰咯咯……
“啊!”
祝之海捂著頭,發出難受的聲音,魏嬌娘著急地圍著他轉。
王源趕緊招呼人:“快將你家姑爺送回府,請大夫。”
轉眼間一群人呼啦啦地走完了,書硯還愣愣的眨著眼。
王源歎聲氣道:“走吧,但願這一刺激能好了。”
剛走了沒幾步就到了寶豐銀樓門前,這一處都是珠寶鋪子。
寶豐銀樓門臉大,但裝修的門頭有些舊了。
王源想著事情就要過去了,耳朵一動,就聽到了兩個侍女站在門口角落閒嘮嗑的話:
“小姐明日要去南城貧民窟散錢,你去不去?”
一個侍女撇撇嘴道:“我可不想去,那些賤民,身上頭上都是虱子,被傳染了就不好了。
小姐也是,撒幾個錢就行了,非要自己去什麼?”
另一個侍女伸手點了點說話的侍女道:“你膽子大了,敢編排小姐?!
忘了小姐的手段?還不是為了挽回這眼看著要爛掉的名聲?”
另外一個侍女不滿地道:“你說小姐在想什麼?非要吊死在姓柴的這棵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