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想了想,為了不影響食欲還是先問一問吧,自己太瘦了,吃飯得好好吃才能長肉。
於是端坐著,看著同樣端坐的姬無良道“侯爺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姬無良雖然有些事情有些疑惑,但不影響他的好心情,有熱乎飯吃,還有思遠陪著,那就什麼事都不是事了。
“並無,咱們吃飯吧。”
王源……
沒有?
那你一眼睛一眼睛地看自己是幾個意思?
想了想,換了種說法道“侯爺好像很開心,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麼?”
姬無良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笑呀,怎麼就知道自己開心了?
不愧是自己的未婚妻,就是關心看重自己,真是太開心了。
不禁臉上的笑意更大了,是個人都能知道,此刻侯爺心情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也算是個事吧,就是鎮北侯的事情,以前……算了,不說以前了,反正現在鎮北侯府能活下來的,都是秉承了鎮北侯府祖輩遺誌的。
也不枉當年齊家英烈舍身為國的忠義,好歹沒有被齊旺祖給禍禍完了。”
王源點頭“侯爺所言正是,齊旺祖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娶了王氏,教養齊家兒郎,給齊家攢下了福報,沒讓他把齊家子孫全部帶偏了。”
姬無良看著帶著一股子欣賞之意的王源,腦子裡的不解直接就問了出來
“可是,放齊家一條生路,思遠你是怎麼願意的?那齊旺祖幾次三番誓死要刺殺與你,你也因此多次陷入危難?”
說完特意看了看王源的左腿,好像恢複的不錯,走路時一點兒看不出來受傷過。
王源默了默,怎麼跟姬無良說得明白,齊旺祖是齊旺祖,他的仇人隻是齊旺祖?
跟著他一起作惡的人,不是他王源記仇,而是他們做了危害國家和百姓的惡事,要以國法懲治?
而齊家應該會有些無辜之人,可王源不認識,不知道,也不想做出格的舉動,說些什麼大度不追究、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那些赦免的話。
他一直在努力地融入這個時代,接受這個時代的律法和人情,一人犯錯,全家族賠罪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站出來反對的。
若是遇上連坐九族、三族什麼的,那就另當彆論了。
可像齊旺祖這種犯上作亂、毒殺皇帝、逼宮之人經刑部審核都沒有判處誅九族的大罪,估計這輩子是遇不到連坐幾族的大事了。
王源不知道的是,齊旺祖按律就是判的是誅九族!
但念齊家先祖的功勳,以及太後的威望,隻誅三族成年男丁。
婦孺都隻受半年的牢獄之苦,開春後天暖就發配和流放了。
王源想了半天緩緩道“我與齊旺祖並無私仇,若有,也是齊旺祖單方麵的狹隘報複。
可王氏卻對我和我母親有天大的恩情。我今日之舉,算不得報恩,隻是在國法裡麵找了個可以有徇私尺度的地方,動了一下而已。”
說罷,王源轉頭看著窗外,齊旺祖對自己,或許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吧?
若不是因為自己搭上姬無良的船,齊旺祖怎麼會在在意自己這個無名小卒?
就是現在,皇帝已經降下隆恩,也才是個從四品的翰林院學士,擔了個少保的名義而已。
齊旺祖連皇帝都不看在眼裡,怎麼會看重自己這個太子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