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忠勇侯府要再次無聲無息地沒落了,卻因為小女兒和親一事,這憑自己怎麼都拿不到的實權,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被王源送到了眼前……
忠勇侯摸著椅子,摸著桌案,打量著太仆寺卿中堂內垂手立著的所有下屬,恍然如夢。
第二日就收到了保定府的消息,定州郡在守了一天後被攻破,如今福王大軍共五萬,集結於定州郡。
福王奪了定州,也發了告天下書。
說大魏內憂外患,可太上皇居然將國運交給了一個乳臭未乾的三歲幼子,實乃拿大魏社稷不當一回事。
作為先皇叔父,與太上皇本就血緣親近,又太上皇還有一個血親的弟弟,乃太上皇生母親生子,被福王撫養長大,為福王府世孫。
如今太上皇被逆賊壞了身體,國家飄搖,正需要一位能決斷的新帝主持朝綱。
福王世孫可弟及兄位,承繼天下,福王攜西安府十萬兵將擁立新帝。
隨消息傳過來的就是福王告天下書。
早朝時,被當眾念了一遍,幸虧太上皇不在,否則絕必能氣得氣絕身亡!
太上皇的生母的親生子,卻不是先皇的血脈,而是奸生子。
可這是太上皇的醜事,是整個慕容皇室的醜聞!
福王拿這個說事,為的就是“弟及兄位”這個名頭。
他不怕丟人,可皇室怕丟人!
太妃,再孕、生子,哪朝哪一代都沒有過先例,福王這是仗著皇室要麵子,硬生生的偷換概念!
一張告天下書,將整個朝堂氣瘋了,一個個飽讀孔孟之道的大臣,除了厲聲指責外什麼也做不成。
吵夠了,王源揉揉被吵的脹痛的太陽穴,道
“馮大人,由翰林院澄清此事,寫一篇答福遠郡王告天下書,將先皇殯天的時間、福太妃離宮時間、福王世孫出生時間等等實情擺明了說。
對於福太妃的生平和行事風格添油加醋的說,字字都要珠璣。
做到句句都是精華,都是罪,還要將罪名說的深入淺出,不用解釋就能讓百姓聽懂。
本官不信,福遠郡王帶著大軍出征,還能帶著一個等同於翰林院的機構隨行。
馮大人,可要用心辦好此事,揚一揚我朝廷的文采。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是文化。”
馮大人一把胡須在聽到王源說話的一瞬間就一翹一翹的,等話全說完,激動的手一抖將胡子拽掉了幾根,卻顧不上,連忙道
“王少保放心,這個事翰林院絕對能辦的漂漂亮亮。”
說完帶著翰林院的幾個大學士、學士告退,忙忙的辦事去了。
然後,王源準備繼續抽出書來看,廖家的藏書樓有太多好看的書。
不料卻還有事找他。
王源搓了搓腦門子道“許大人呀,目前是打仗時間,你要有這麼多不能決斷的事情,要不你組建個軍機處或是什麼的部門商議可好?
本官雖是少保,可實乃文臣!文臣隻能紙上談兵,給不了你太多建議。”
這話說的無奈,可聽得眾人更加無奈。
本來以為自己放權了,所有人必然欣然同意。
可,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許謙似笑非笑地道“王大人,就算本官組建,那你可是一定身在其中的。所以,該問的還是要問,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