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勇一個轉身,單膝跪在了一個紅袍鬥篷的將領麵前道
“唐將軍,你可要出來主持公道啊!今日這事要不處置了,這鎮北軍的軍規就猶如虛置。
往後誰想出兵就出兵,誰想調兵就調兵,都不用商議,不用討論,那還打什麼仗?”
唐將軍拿著杯子放在唇邊,擋住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所以,自己能做到從四品的宣威將軍不是沒道理的。
就比你們多喝一杯茶,多等半盞茶的時間就夠了。
他放下茶杯道“仇將軍起來說話吧。話也不能這麼說。大將軍重傷,按理是不能調兵遣將的了。可到現在咱們也沒見著大將軍呀。
你確定那王大人是私自調的兵?大將軍有權調動五千軍中兵力,不需要向我們提請的。”
說著眼光不明地看向闞高義。這個侍衛長是姬無良的親信之人。至今他一言不發。
就是仇勇這個武夫說要按軍規處置他,也一聲不吭。
這模樣,他宣威將軍有些拿不準,或許不是那王大人仗著聖旨強行調兵呢?
仇勇一聽這話就抬起了頭道“末將確認!是那個王大人說他帶了物資隊過來,侯佳那個蠢貨就自發去接應了。
結果一去不回,於波那三個與侯佳關係親厚,根本沒到將軍府就帶著所部兵馬一路出城往南而去了。
若是大將軍有調令,怎麼也會有令兵傳令,並記錄在案的。不若請廖主簿把大將軍經水注拿來查一查,看看是否是大將軍下的調令。”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廖慶華心下一驚,當時自己和堂叔敘舊,確實沒聽到侯爺讓他記錄這次調兵的行為。
廖慶華一閃而過的神色變化沒逃過一直暗中觀察他的人。
唐將軍微笑著看向廖慶華道“廖主簿是個明白人,未免我等打擾到大將軍養傷,就請廖主簿將冊子拿出來看一眼吧。”
仇勇跳起來大笑著道“你也彆怕我們窺視軍情,我們隻看今天的,其餘的,你給我們看我們也不看。
這可都是為了鎮北軍整肅軍紀而為。大將軍前些日子不是說了嗎?所有人都必須按軍規從事,一旦犯錯,軍規嚴懲!”
廖慶華看著麵前的桌子不語。他一個主簿在這些將軍麵前是沒有資格坐的。
唐將軍繼續笑著開口,一副一切好商量的語氣道“廖主簿這是不願意?也是,咱們都是四品以下的武將,確實不該過問大將軍的事情。
可鎮北軍是大魏西北的防禦,咱們雖然不是大將軍,可本將肩上的責任同樣重於泰山。如今大將軍重傷,或許精力不濟,被人蒙蔽也是有的。
這都不是什麼大事,至少咱們發現及時,隻要快快補救、糾正過來就好了。你這也是為大將軍著想呀。
不然任憑大家胡亂猜測,豈不是壞了大將軍的名聲,若讓敵人抓住機會,那豈不是災難?”
仇勇眼皮子跳了跳,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味?
我沒想惹事啊?
也沒想壞大將軍名聲呀?
就是,就是不允許軍中有人違反軍規!
坐在唐將軍身旁的另一位方臉、絡腮胡子的將領冷冷瞧了唐將軍一眼,動了動嘴,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
這個唐將軍可不是白身,身後的勢力不是自己能撼動的。
若大將軍安好,自己咋也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
可如今大將軍傷重,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