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我不該讓你去江北的。”無名星邪輕輕的撫摸著隱殺默談的頭,語氣中滿是自責。當初,她就已經算到隱殺默談在江北會有一起因果,但是不知是福是禍,當時空山墨白還勸過她,要不要讓隱殺默談靜候破殺,以防有意外發生。
可她的回答是讓隱殺默談自己麵對,在江北她已經一再地小心謹慎,沒想到隱殺默談會迎來生死劫。
這件事始終讓她捉摸不透,尤其是火湘語的出現,更加讓她謎團重重。如果隱殺默談的因果是火湘語,那麼火湘語與隱殺默談未來還會有怎樣的交集呢?想到隱殺默談還會與火湘語有所交集,無名星邪內心隱隱不安。
“隱殺……你很重要。”
無名星邪突然說道,隱殺默談安靜的麵容在某一瞬間,仿佛奇跡一般有了微笑。他一直都非常在乎自己,在無名星邪的眼中重不重要。所以火湘語問他,他對於無名星邪來說重不重要時?他才不敢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無名星邪在此處停留了很久,邊為隱殺默談輸送靈力邊與隱殺默談說話,雖然隻有她一人的聲音,但一點也不寂寞。她從來沒有對誰自言自語過這麼多的話,隻有隱殺默談有這個權利感受這一切。
——
雲流逸的感知在黑暗中快速的回歸,他的耳邊出現了嘈雜的市井聲音,他睜開眼睛看著周圍,一番熱鬨非凡的景象映入眼簾。
此刻的他位於一條商業街上,周圍是琳琅滿目的攤貨。人來人往。
雲流逸突然有些沒有辦法適應,畢竟他之前長時間生活在陰暗昏沉的惡域之中,終日與陰寒,殺戮,血腥相伴,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人煙氣了。
“這……考驗什麼?”
雲流逸沿著街道向前走去,他仔細地打量了周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神奇之處。
“這是讓我來逛街嗎?……可是我並沒有帶錢呐?”
這種在街上逛卻不帶錢的感受非常異樣,就像是世界中的一個異類。
雲流逸走過一條小巷,餘光瞥見巷子中灰頭土臉的一群乞丐,他情不自禁停下腳步,摸了摸下巴,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那群乞丐。
乞丐中有人注意到了他,看著這人模樣清秀,衣著整潔,氣質不凡,想來有大富大財之背景。有個年輕的乞丐,擦了擦鼻子,側國戀曲在雲留意看不到的角度,努力睜了睜眼,讓眼中蓄滿淚水,然後就端起自己的碗,朝著雲流逸走去。
“好心人,給口……”
給口吃的,“吃的”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就呆愣住了,隻見他才剛剛朝著雲流逸走去,話還沒說完,雲流逸就非常激動的拉住了他的手,目光極其熱切。
“大哥,我不想努力了,讓我加入你們吧。”
沒有了錢,雲流逸又想重新拾起自己乞丐的老本行。有錢沒錢無所謂,就蹲街角看看這考驗是什麼東西?
他麵前的年輕乞丐麵色堪稱精彩,本來以為遇到了個大老板,沒想到找了個同行。
“兄弟,你這也不靠譜嗎?做人不能懶成你這樣。”乞丐也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了讓不良少年走入正途的善心。他耐心寬慰道。
“看你的穿著打扮不是普通人吧?雖然灰頭土臉了些,怕是路上趕路累的慌,你說你走這麼大老遠路來這裡,就為了當個乞丐,多沒麵子啊。”
雲流逸看了看自己,這一個月來,他就換過兩次衣裳,每次剛換好衣服,就要跟那些妖獸對戰,免不了這裡沾點血,那裡蹭點灰,這裡破點皮,那裡掉個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亡命之徒。
“我意已決。大哥不必勸我。”雲流逸突然義正言辭的想著巷子裡走,來到了原來年輕乞丐坐的地方,直接坐下,他本就有些狼狽,坐在這裡再往地上抹兩把灰,在臉上絲毫不突兀。
年輕的乞丐牙疼的看著雲流逸自來熟的做派,他無奈地走回了雲流逸身邊。這一次,他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臉上出現了厭煩的情緒,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就沒有那麼友好。
他不輕不重的踢了雲流逸一腳。
“滾滾滾,這是我的地方,自己找彆的地待著去。礙眼的家夥。”
其他乞丐若無其事地瞥了雲流逸一下,然後又接著懶散的閉上了眼睛。
雲流逸將這些乞丐的神情收入眼底起身,重新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坐到了巷子的最裡頭,這個地方相對於其他地方比較寬敞,但沒有人接近。乞丐們看著雲流逸坐到了這個地方,神色都有些複雜,但誰都沒有說什麼,雲流逸察覺出有異樣,但是他現在就是在找這個世界的異樣,所以索性就在這裡坐下,坐等麻煩來找自己。
小巷子中非常安靜,這裡有著十二個乞丐,這些乞丐,都穿的破破爛爛,目光之中滿是滄桑,冷淡與麻木,偶爾流露出的目光皆是迷茫。
他們也不出去乞討,就坐在這巷子之中,躲藏於陰涼黑暗之中,宛若極其疲憊,百無聊賴,身邊的碗空空如也。
在很奇怪,雲流逸目光變得警惕起來,雖然太陽很熱,但不至於讓這些人一直縮在這巷子之中,雖然雲流逸才剛到這裡,但根據這些人的肌肉鬆散程度,以及眼睛中透露出來的疲憊之色,他就知道這些人一直都坐在這裡。就像是雲流逸自己平常閒著無聊坐下來看書的時候,看很長時間,眼中就會透露出的疲憊之色。
這些人在他眼中看起來更像是地頭蛇的耳目,專門在這裡等待某種命令。這些人殘破的衣裳,臟亂的外形,是他們最好的身份保護。
雲流逸的目光又看向原來那個年輕的乞丐,他也不知道這個乞丐有什麼目的,原本他隻是想打量一下這裡,然後自己到彆的地方找個破布袋蓋在身上躺大街上引人注目的,雖然那樣子會很羞恥,但是也是能最快在眾目睽睽之下找事的。
誰知道,這個年輕人突然間出來與他說話,到底是真的要錢還是故意其他乞丐探他的底?
但是現在他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巷子中,卻沒有任何人搭理他,這就讓他有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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