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吉義認閏若梅、鄭若雪做義妹,將閏若梅嫁給鄭若漢,就在山寨裡成了親。然後通告兩家贖他們走,贖金還是得要,否則如果不要贖金,豈不是顯得他們跟義軍通連?要贖金主要是做給外人看的,否則對兩家都不好,成山宰和朝廷都會懷疑兩家勾結義軍。
這樣就皆大歡喜了。吉義做了大人情給三個公子小姐,得到大筆贖金可供義軍所用。三個公子小姐劫後餘生,因禍得福。閏若梅、鄭若雪成了吉義的義妹,這是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吉義不侵害她倆,她倆就已經感激不儘了,誰知這樣一個以大英雄大豪傑之名著稱於世的傳奇好漢,還會做了她倆的義兄。她倆的命運從此更加息息相關,一起保守這個秘密。鄭若漢雖然剿匪不成反被擒,難免有損名聲,但畢竟對手是吉義啊!一個新手小將,敗在威震天下的吉義手裡,並不算太過丟人的事情。過後鄭克莊仍然用鄭若漢鎮守漳州,一來鄭若漢本來是鄭克莊的愛子,二來鄭若漢又成了閏家的女婿,當然不能廢掉他不用了。
在三個公子小姐被俘之後,兩家家長本來十分震驚和憂慮。鄭克莊怕愛子愛女落入土匪手中,遭受非人待遇,甚至被殺。閏弘道也怕愛女被土匪占有,既毀了愛女的終身,又有損自家的名聲。結果兩家愛子愛女最終都沒事,怎不轉憂為喜?贖金那是小事。人命才是大事。沒想到做下這件事情的又是“妖人吉義”。可也好在是吉義,否則彆的山賊、土匪或者義軍,豈能這樣做事?據吉義派來交涉的人說,鄭若漢曾與吉義大戰五十合,吉義讚賞鄭若漢武藝了得,惺惺相惜,不想殺他,願意收贖金就放人。且連其妹鄭若雪也可釋放。至於閏若梅,吉義要把閏若梅賜給手下做老婆,但鄭若漢說閏若梅是他未婚妻,請吉義放過。吉義便也放過。吉義這樣做事,沒害兩家的子女,又儘量保全了兩家的麵子,兩家自然樂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差不多是皆大歡喜,可也有人對此不喜。那就是鄭若漢的親哥哥鄭若星。鄭大公子對於給弟弟娶了心上人之事極為不快。這不僅僅是爭奪心上人,也是爭奪繼承權的重要得失!兩兄弟誰能娶閏家大小姐,自然就更有希望做自家繼承人。鄭若星極為不樂意閏若梅給弟弟鄭若漢娶走,可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無可奈何。兄弟兩個從此更加不和,爭奪繼承權的鬥爭更加激化,不在話下。
吉義處置完這件事情,率軍越過武夷山,回南贛開辟地盤,徑直攻打瑞金監。
瑞金監是為了管理大金礦而設立,該金礦如今正處於開采的鼎盛年頭,是江右地區首屈一指的財稅來源。為了管理一個金礦而專設一個縣級行政區的情況,全天下無幾,江右獨此一處。瑞金監直轄於朝廷,開采出來的金子和當地的稅賦都直接納入國庫,不歸屬南贛道;其駐軍也是獨立的,不隸屬於南贛節度使麾下。
吉義去攻打瑞金,南贛節度使閏弘道不去援救。漳泉道的汀州與瑞金距離甚近,漳泉節度使鄭克莊也不派兵援救。如今兩家節度使對吉義有著一分的感激、九分的忌憚,何敢去招惹吉義?這次他抓住兩家三個子女,未曾加害,客客氣氣送回,不管他是心血來潮還是什麼的,總之是大發慈悲。兩家必須知道好歹,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倘若非要去招惹他,惹得這個名震天下的“節度使克星”翻臉的話,後果莫測啊!
瑞金監轄地之內並無城池,隻在瑞金鎮的四周築有土壩式的圍牆而已,抵禦尋常山賊土匪尚可,麵對威名赫赫的“妖人吉義”,守將守兵困守其中,惶惶不可終日,等了些天不見援兵,就以軍糧耗儘、金子不能當飯吃為由,棄鎮逃走。吉義也不追趕,率義軍占領瑞金監,繳獲大批並未耗儘的軍糧,連同軍械、衣甲等各種物資,還有大量冶煉好了運不出去的金錠。
占領之後還要治理。不能像多數義軍那樣隻會戰鬥,不會治理。其實對於要得天下者來說,治理比戰鬥還要重要。昔日西楚霸王,戰鬥能力蓋世無雙,結果爭天下還是爭不過會治理的對手。
吉義打下瑞金監之後,山士賢隨即進行治理,安撫工人,改善其衣食,使礦工照常采礦、冶煉工匠照常冶煉;周圍鄉野推行分田納糧政策,給窮苦民眾過上好日子,招募壯丁加入義軍。一套治理方法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
正在順利發展之中,突然發生大事!姚水蓮親自趕來見吉義。吉義大感意外,忙去迎接。一見麵,發現這位未婚妻更顯美麗,不由得怦然心動。是她先前困境之中精神不振、如今煥發了光彩?還是自己先前沒心思看、如今有心思了?還是說因為有夫妻之份,久彆之後再見,倍感親切?
不管是哪個原因,總之如今一見,更勝初見。
吉義忙按捺心跳,詢問水蓮為何有空來了?
姚水蓮說明情況,原來是其所部被茶陵公主手下官軍包圍在大庾嶺,請吉義快去救應。
茶陵公主為何跑來進剿江右義軍?隻因她的駙馬獲得委任做了廣州經略使,管轄南嶺道和南海道,相當於統治兩道的大節度使!駙馬爺走馬上任,公主也就跟著要去廣州,帶著許多精兵強將護衛,仗著有這實力,順路來為皇帝哥哥捕捉小玉觀音。
茶陵公主楊玥,是無憂天子楊匡唯一同母所生的親妹子。無憂天子不是一般昏君,那是昏亂無比,史上罕有!茶陵公主也不是一般刁蠻公主,那是極其刁蠻任性、酷虐成性!
無憂天子的荒謬,罄竹難書,就不說了。茶陵公主的荒謬也不下於她哥哥。她喜歡練武,還修煉法術,雖然都不肯刻苦用心,武藝和法術都隻是半吊子,卻自以為是不世奇才,要仿效先朝的賢能公主幫助父兄征戰的巾幗英雄典範,建立娘子軍,親自統領,多次掛帥出征,為皇帝哥哥討伐義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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